观察她的神,埃莉娅却只是盯着舞台,全然一副完观众的模样,就好像与奥古斯特的荒唐事没有发生,布兰德也没有看见一样。
「可能在她看来,你有资格了解这个秘密,但若是直接告诉你,你不会相信,她只能留种种线索,引导你亲看见,同时将选择权交给你:若你能接受,皆大喜,若你不能接受,便装作不知,用沉默来拒绝就好。」埃莉娅顿了一顿,「前提是你能保持沉默,不让你的友人失望。」
「原来如此,一个视觉游戏。」埃莉娅评,「多么有趣,我们以为自己窥见了真实,但我们所看见的,其实是他人想让我们看见的。睛真是神奇,您说是吗?」
「我接受她的秘密,也可以接受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或者与第三个人分享秘密,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我要的不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而已。现在,我将选择权交还给她,公主您认为,她会怎样的抉择呢?」
自己是不是太武断、太突然了?明明在讨论秘密,怎么就没忍住向她告了白?布兰德紧张地注视着埃莉娅,用视线描摹她的容貌。得把她的脸刻在心里,他不无心酸地想,因为这或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起初,我以为自己是意外闯,但仔细一想,却发现种种不对,不仅她的侍女举止异常,侍卫也无端缺席,就好像――」
「场演员负责放烟雾,演员和驴则是通过舞台中央的地块升降。您看到四方形的隙了吗?那儿就是升降平台。」布兰德向她示意,他们坐在二楼,烟雾散去,想要发现凹槽并不是难事。
「嗯?」年轻贵族的心悬起。
「布兰德。」公主突然唤。
布兰德急急说完这一大段话,生怕王女会打断他或是说拒绝的话语。但埃莉娅只是笑看着他,没有言语。
「我必然是会替她保守秘密,它会随着我坟墓的!」布兰德不禁喊。王女的话给了他信心,在她看来,自己是有资格离她更近一些的!布兰德放松不少,虽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况表白,但现在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试探?」
既然公主不说话,布兰德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偷偷了汗湿的掌心,祈祷公主赶紧施恩开,别慢刀割肉,刀刀剜心。
「我的荣幸,公主殿。」布兰德深呼,「前些日,我拜访一名友人,却不小心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
「是你的友人刻意引导你去看她的秘密?」
「公主聪明。但真相究竟是否如此,我就不得而知了。公主认为,我应该向这位友人询问吗?」
「我想,一段长期关系从一个吻开始永远不会过时。您觉得呢?」
「最好不要。因为在我看来,你的友人也许是在试探你呢。」
「哦?不知您是否愿意分享一二?」埃莉娅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望向正襟危坐,双手攥拳的布兰德,微笑,「毕竟,这可是廷教师不会教我的知识呢。」
布兰德心加速,他刚的掌心又湿了。他握住拳,为了掩盖过于吵闹的心声而提音量:「不瞒您说,我对她有着超越友的,但鉴于我在场上留的种种恶名,我担忧她不相信我的真心。」
「您听上去经常这么。」
「是、是啊!」公主绝对是话里有话!布兰德咽了,小心翼翼地措辞。「所以我更愿意倾听知者的叙述,而非仅靠自己一人所见作判断。」
「不瞒公主,最近便有如此事件发生。」
舞台上的演员们可听不见剧作者无声的呐喊,照样继续表演。话剧行到第二幕,暴怒的女巫向莽撞的王施展咒,烟雾散尽,王消失,舞台中央只剩一只驴左顾右盼,惹得侍从们惊慌失措,乱成一团。
「真有意思。这是怎么到的?」埃莉娅问,她的声音淹没在观众的惊呼和大笑声中,差被布兰德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