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你,我是推开了一门,就到了这里,其实我原本应该推开的那门,是去赴死的。”
“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妹,我的家庭关系很好,也没有什么离谱的亲戚,上学,小学,初中,中,都好的,就班,和大多数人一样。”
“赴死……”她嘲讽地笑了一声,“不应该这么说,自杀,这个词更好吧。”
“嗯……怎么说呢,”凌安然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黑的发丝在她素白的手指间缠绕,“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可能就是有不走运吧。”
“其实亲戚,朋友,同学……”凌安然说,“都关心我的,但我不在乎,我好像突然就失去了知绪的能力,我觉得他们都很陌生。”
嗯,这个事也不能凌安然一人全背,要是谢蔺真不愿意,她也行不去啊。退一万步讲,谢蔺就一责任也没有吗,算是两人共同造就的结果吧。
“我其实很冷血的。谢蔺。”
她看似轻而易举地就先定了基调。
谢蔺牵着她的手。
被被褥遮盖住的位:“这个……这么严重。”
也不是突然,凌安然一直清楚,自她父母走了之后,她就一直空落落的,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致,她只是觉得父母一定想看她好好活着,于是她就勉自己往前走,但她多累啊,她本来就对生不衷,对死也无,父母在时她还有牵挂,父母走了她就再也无所依了。
“……我拒绝亲戚的帮助,自己一个人生活,过得不太好,毕业去找工作,还没找到呢,就穿到你这边来了。”
好在还是有办法的,谢蔺躺医疗舱的时候,顿人生无常,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这种事而用上医疗舱。
谢蔺放敷睛的冰块,躺去,医疗舱弹一系列创伤。
凌安然朝天眨了眨睛,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跟天塌了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天塌了呢。
凌安然去签收的时候,虽然送过来的人脸上没什么表,但她莫名能受到来人深沉的心。
谢这个世界黑科技不少,还有这种一躺去外伤全消的好东西。虽然造价昂贵,酒店没有,但谢蔺还是临时从别调了一个过来。谢蔺在床上半不遂地吃完饭,东西便送过来了。
“后来读大学,我大三的时候,因为疫,我爸他,没捱过去,我妈本来就不好,又受到我爸去世的打击,也没撑住,他们走之前,都很担心我。”
凌安然忽然不说话了,他们往前走了一段,凌安然才面无表地说:“我不想活了。”
这俩玩花,还能整上医疗舱。
夕阳西,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从未提起她的来,对于那里,她确实是不会存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