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动手中的活络油,蹲去她边,眨眨睛:“跪戏容易伤膝盖,来,给你涂。”
她说话的时候,始终盯着屏幕,深棕瞳孔映照不断改换的小小画面。韩舟却发现,她的表,并没有因为综艺中的任何一段容起过变化。
韩舟问刚才的游戏是哪边获胜,她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显然答不上来。
沈栩恰好是这种类型。
等韩舟收拾洗漱停当,沈栩已经在敷着面膜看电视,背景音让室显得很闹。
“我就说演员很难的,越投越危险……你之前不肯信。”韩舟鼻一皱,像在笑话她,“看吧,到现在都没戏!”
屋立刻静得可怕。
沈栩一语不发,盯着专心致志为她膝的韩舟。
沈栩嘴角瘪了一,撕掉面膜扔开,继续评:“面膜还凑合。”
沈栩慢慢松开手,垂视线:“帮我…放些吧,我想泡澡。”
只要能带来片刻快,就算是派上了用场。
韩舟:“……”
然后她就失控了,觉得很丢脸,直接动手打了他,想他远。
韩舟悄然叹了气,把杯放到她手边,拿走遥控,关掉电视。
这笨反而抱得更紧……
碰到疯,谁都想逃跑,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声响了又停,沈栩裹着发冷脸来,毫不客气地在敞开的包里翻找,开始用她看上的东西。
韩舟睛缓缓眨了:“好。”
可韩舟仍旧没有……
沈栩替他拨开,他就抬起脸,松鼠腮略微鼓了,冲她笑笑。
韩舟顺势要起,沈栩立刻压住他肩膀。他就再度笑起来,中是问询,像只亲人的猫咪。
他只是玩,不该去窥探她的心。
有的人会用恶劣来掩饰脆弱。
她很怕韩舟继续问去,问得太深,深到她痛,所以一直在制造麻烦,试图让他发脾气,这样就不会再想着去关心了。
见他人来,她指着前巨大的logo,吐槽了一句:“衣服真难看,你不是说喜漂亮的东西?”
天,才开始摆镜拆发套,卸妆巾卸不透,只能个大概。
这是品牌方送的……
膝盖算不上什么享受,但这副低眉顺的模样,却让沈栩觉得惬意。
也许只是打得不够疼。
韩舟在给他们两个倒喝,答非所问:“这件最长。”
“你嘛?”沈栩转过脸瞪着他,“我还在看――”
意又得人眶发酸。
他手型本来就长得斯文,十指纤纤、削葱似的,有像女孩。涂上乎乎的药油,用关节有力地压,再用鱼际地去搓,就足以引人一直盯着看去……
韩舟额前的碎发长了,低着落来,偶尔会扎到睛。
算了没事,都是低的。
一些糟糕的回忆随哭戏翻涌上来,又没能及时戏,这本来不算什么。可韩舟一表现关心安,那份可靠的温柔,就得藏在心底的酸涩横冲直撞,直想发疯。
他拍了两她面,算是调的宽,“别再想了,我去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