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圈、八宝糖,你以为这样就还清了吗?”她吃着糖,糖很甜,心中苦涩。
小白的手又伸袋,找到一颗八宝糖,递给她。
大四毕业,回家乡工作。开车路过母校,曾经的澄澄早餐店搬走了,只剩个招牌。某人是那家的大客,老板都被他买熟了,腾腾的灌汤包,他一气能吃四个。
不回话的小白傻傻看她,用他看不见的睛。
“俗气……你就知给我留钱,不知留纸条吗?”
她没有追上去,正如他没有回。
他盼她好,所以她要好好的。
“比如,写上个‘我你一万年’、‘等我回来’、‘夏兔最’之类的,好叫我痴心得更彻底一……”
一万八百二十三元,零七角。
夏兔有些好笑地想:不会是乞讨得来的吧?
坐在钱堆里的夏兔,愤愤地喃喃自语。
傻……
――小白主动的,第一次、最后一次,饱私心的吻。
现在不用了,是吧?以后,她都可以拥有完整的糖了。
他们吵架那次,她在他的书包里看见过它……想来是攒了很久的,原来是给她的。
之后的事没什么好说。
“没有,还不清。”
大二回家过节,吃到糟肉时,夏朴提到过一次:“啊,以前阿白还喜抢你的糟肉吃”。
夏兔目送小白走远。他的影穿过花圃、鹅卵石走,隐没在拐角,后背一直是直的。
像大地回,像故事终于迎来了转折,又像是个告别的句。
工作单位前,钟语重心长和夏兔讲了很多话,职场心得、酒桌规则、人生哲理,回忆起从前,嘴快说了句“还好那怪不纠缠你了……”。
其实,他们两个中,但凡有一个人自私一,就不会落得这个结局。
思念会随着时间减退吗?或许会吧。
――夏兔,夏兔。
“为什么要把它还我?”她叹气。
他能想象她的样。隔了漫长的时光,他的小兔站在那。
她把钱和袋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除了“夏兔”,再找不到别的、属于他的字迹。
工作第一年,许皓邀请夏兔来校友聚会。重逢一些中同学,看到她有个男同学嘀咕:“我们班学习成绩最好那男生怎么没来?以前和夏兔走很近那个……额,叫什么来着……”
工作第二年,公司组织去迪士尼玩。着不合心意的米奇箍,女同事抱怨:“组长这也太抠了,想带小孩来迪士尼嘛不自己花钱,就这样用掉
夏兔了鼻,撕开糖纸。
这个糖啊……他们小学时候没有钱,买这样一颗糖要摔碎后分着吃。
……
值得一提的是,他最终还是留了钱给她。
她闭,想着:认了。
他捧住她的脸,低,唇轻柔地覆上来。
里面的钱有币、纸币,一、五角、一块、五块,最大面额不过是二十。
是夏白走后的两个月,学校放暑假,回到家里公寓时夏兔在床底发现的。
麻花辫、白皙的脸、蹙着眉、圈微红,竖着耳朵。
一年去其他城市上大学,边不再有能叫“夏白”这个名字的人。
鼓鼓的大纸袋,一共十二个,每个上面都写了“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