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他既有潜雪饮教的打算,肯定预备了假的份,假的名姓。莫名地,无法接受他欺骗她,至少不想在他中听到她唯一获悉真相的谎言。
严颂将手一拍,“还真是神了。”遂脸一沉,琢磨:“看来需要汪芒鬼了……”
“谢谢。”阿九坐在他对面,郑重:“一直想对你说句谢谢,已经很久了。”
九啊九,多年后的某一天,你会不会突然意识到,他是想告诉你真名的。
他的话怪极了,给她一种彼此很熟悉的错觉,恰恰是失去一切的她所渴求的。
如此惊心动魄,阿九暗暗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压在上的人,她抬关切:“你没事罢?”
“啊?”
“你懂什么?”严颂狠狠弹他一记脑门,忧愁:“要真让那阿九姑娘从我手底过关,当盛宓的女儿见到教主,光是想想就……师父扒我一层不算,整个巽风堂也得跟着遭殃。”
“堂主,说好了一天一夜后过关,您这样尔反尔,不太好罢?”属极不赞同,“何况汪芒鬼嗜杀,放后不见血不归巢,就算巽风堂的人手齐上阵,也很难将他控制住啊!”
紧接着,后方的烈焰已疾速撵了上来,她还未动作,耳畔传来一声低语,“快趴。”便被个宽阔的怀抱周全护住,只觉得四面轰轰隆隆作响,劲的息从上空轻飘飘地了过去。
许久未得到应答,就在阿九以为他不同意时,前那只好看的手虚拢住她的指尖,“好,叫我十九罢。”
她的心轻快不少,自然而然地向他伸了手,“我叫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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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起,摇了摇,“无事。”
月移日升,一天一夜已过。临近傍晚,严颂才姗姗来迟。
她好奇,“我都不确定的事,你怎么知?”
待属走远,严颂扶额长叹,“唉,在夹中生存,可真是苦啊。”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件事推律照玄上最好。
他看了看她胳膊上系的数字,唇角漾开无声的笑意。
寸长的枯草经不住烧,山谷里的细碎火焰也渐渐熄灭。
“有。”属遥遥一指,“九、十九。”
竟然还有少主的事?那属直接低,大气不敢,没想到被严颂一把薅过来,“就是你了!立刻去玄璧殿跑一趟,找到灵筠,托他向少主递一句话。”
“就说……”严颂突然语,说什么好呢?记起那日律照玄站在河边,志在必得的神跟猫逮住了耗似的,他坏笑:“就说他的小耗来了,很快要被吃掉了,让他看着办罢。”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叫阿九。”
“十九。”她听到自己颤声:“我叫你十九,好么?”
两人给了对方一个神,各自剑踏上石,随着加速奔跑,共鸣的“嚓嚓”声悠长回,两侧的岩石分别被剑刃摩一火花,看时机已到,她与他纵跃,双剑凌空交接,一同草地,击撞的火焰瞬时燃了枯草,将周边烧了个净。
他伸了伸懒腰,缓步走到峭边,见谷底成了一片焦土,大惊失:“哎呀,怎么一不留神就变成了这样?”忙问守在一旁的属,“还有活着的么?”
“我信,阿九。”他回握她的手,“我叫……”
“没什么,就是一种觉。”
她的脸被他紧紧捂着,透过他手指的隙,能看到火球找不到可燃,绕开了光秃秃的地面,重新扑上前方的草地,一路烧到悬崖,跌了去。
属知了和夜长老有关,吓得不敢吱声,又听严颂自言自语:“不过,我也不能真的使她丢了命,可惜了不说,只怕少主把我挫骨扬灰也难以解恨。”
“很久……是多久?”他定定看她,许是让烟尘熏过,素来清澈的眸变得深沉。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阿九略一怔,岔开视线:“去往艮山堂密林的时候,突然现在我后的人是你罢?如果没有你阻止我毁阵,想必我会行差踏错,葬在那里。”
属颤抖:“什……什么话?”
“啊什么啊,”严颂推开他,“快去!”
他的睫微垂,“不,即使没有我,你也能控制自己,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