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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撂这句话,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直到拐角,她突然止步,沉声:“蕙姨,你什么时候喜听墙角了?”
蕙娘偷偷探首,见凝香已回到房间,才敢来,忙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
阿九愈加不解,“可她方才为何要那样说?”
女同恨,孽海天,但阿九不懂。
提及盛宓,阿九正:“不,你不想,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凝香后知后觉,怔怔捂上脸颊,听她:“你合该好好清醒一,阿盛、我还有蓼汀,我们并不欠你。”
“俗语说,锣鼓听声,说话听音。向来是弦外之音最让人难懂。”蕙娘用团扇轻阿九的,“你啊你,这小脑袋瓜虽聪明,但也未全然开窍。”
“你这可真是冤枉蕙姨了。”她十分亲近地圈住阿九手臂,自得:“之前还是经你提,说天盛初兴,女地位随之提,女乐也会渐废,我才有置办西楼男伎的想法。如今可大都靠他们赚钱,哪里指望得上凝香她们。”怕阿九不信,又补充:“况且凝香早就是自由之,是她自己想留在丹楼的。”
“你……”凝香止住泣,“你说什么?”
“你既担心她,为何不还她自由?”阿九神凝重,承诺:“如果是因为钱财,我可以帮你想更多办法。”
“住,你住!”仿佛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掀开,凝香无地自容,抬手向阿九打去,结果反被扼住,紧接着,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刻意控制好的力度,并不重,却很快,快得她来不及反应,有些发懵。
望着那行远的背影,凝香浑似被去力气,跌坐在地。她低,双手覆住整张脸,笑得像哭。
活着,还不如死在那场时疫里。”
蕙娘忍笑,摇扇:“总之,凝香是个有主意的,横加涉反而适得其反,还得自己想明白才行,且随她吧。”说完,她转,长叹:“还是年轻好啊,有那么大把时间伤悲秋,不像我年纪大了,脑里全是怎么赚钱,好养活这丹楼上上……”慨一番后,无人接话,再回看,阿九早没了踪影。她急忙喊:“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和那齐胤有何过节?”
阿九定定看她,如同初见,“当时,见你的第一,你的睛就告诉我,你不想死,你想活。”言语微顿,便毫不留地拆穿:“如今你后悔,不过是怨天尤人,逃避现实的借,而救你的人,也就此不幸地成为你聊以藉的宣对象,你……”
阿九额,低喃:“有话直说好了,何必那么多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