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该称呼你一声,罗娜小?嗯?”
“再怎么说,我肚里的宝宝,着你爹地的血,也是你的亲弟弟呀。”
到底我在她面前还是过于年轻,还不懂得喜怒不形于。
也难怪,哪个男人不喜卧倒在温柔乡,边有朵乖巧听话的解语花呢?
若真如她所言一发即中,那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早就从中环排到北角了。鬼知他们究竟搞过多少次。
罗嘉柔越装,我越气,气她不知廉耻,气她刻意投爹地所好,更气她趁虚而。妈咪就是心气太,不肯向爹地服一句,才让外上不得台面的狐狸钻了空。
我漫不经心地停顿了一,又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过去一一来。
我信她个大鬼。
“你中学就改了名,辛辛苦苦考
我在心里翻白。
她有脑有姿,只要给她一机会,一把助力,她便会瞅准了目标,拼了命地往上爬,搏一个翻天覆地的未来。
见我面冷淡,她圈儿一红,几串泪倏地便要落来,万般委屈地同我解释:“萧董那夜应酬喝多了,边又只剩我一个人照顾他,一时不自禁就……然后就有了……”
她很会装,在男人面前装楚楚可怜小伏低这一套,到了我面前还在装。
呵,她这样明的女人,见面到现在才想起称呼我一句大小。也不知是一孕傻三年,忘了我的份,还是清楚自己心里打的算盘即将成真,得意忘形了。
转而换了套话术,小伏低:“……大小,孩是无辜的。”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也没想到,就那一次,就有了宝宝……”
当即捧着肚,楚楚可怜地同我卖起惨来,说自己并不想争什么,只想把孩生来,有间屋能够遮风避雨,母二人得个庇护而已,本不敢妄想萧家的门。
温柔乡,温柔乡,我让你温柔乡!
我问她:“我爹地不套吗?”
“罗娜,你自幼在深埗贫民区长大,你老豆烂赌,被古惑仔追债当街砍死,你老妈是赌场发牌女工,早晚归到手的薪连日常开支都负担不起,她兼楼凤卖肉才供得起你念书。你们成天东躲西藏,生怕你老豆生前欠的一屁烂债找上门来。”
我最气的是爹地,不住自己的半。
我环视四周,恨不得一把火把这温柔乡烧得净净,在心底恶狠狠地吐槽爹地俗套、没品,还好,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你爹地也很想要亲生儿,不是吗?”
这种人,足够聪明伶俐,贫寒却野心不小,奋笔疾书埋苦读多年,终于拿名校文凭,当然不甘心只在中环的档写字楼里找份文职工作,朝九晚六面对着电脑屏幕啪啪打字,接不完的电话与堆成山的会议纪要。
不愧是名校毕业,不愧是我爹地中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她还真会说话,一半德绑架,一半暗暗威胁。
罗嘉柔明媚的脸,一瞬间抖落些许灰败之。
我不想再听罗嘉柔演这苦剧,也懒得废话,单刀直。
我冷冷抬眸,等她文。
如果不是为了萧存所带来的名利权势,她这种工于心计玩手段、前途一片大好的年轻女孩,会愿意给任何其他有家室的中年男人生孩吗?会愿意偷偷摸摸地当见不得光的小三吗?
罗嘉柔哭音一滞,愣在原地,好像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唱这苦戏。她大概没想到我小小年纪这样直白,能够面不改地同她提起避孕套,并且对她的泪攻势铁石心不为所动,本无法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