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不与她并肩的。
我或许别的不行,但察言观早就成了本能,我可以十分清楚地觉到,殿此刻并非在质问或者试探,反而更像是某种特殊的绪。
回去的路上我浑发寒,缩在角落控制不住地抖。
她问:“竹,你觉如何?”
待到我的手心起一片的血块,她才幽幽地说:“这是罚你习字时不专心。”
理智告诉我,那是我唯一逃离的机会。
她是确实在问我。
最终她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了我。
但没有这样疼,这样久。
那时正值盛夏,竹林掩映的小筑里传短促的窸窣声,轻微的挣扎并没有带来太大响动,女尖锐似箭的金簪准地了男人的死。
我只是殿众多匕首中的一个。
“本只告诉你。”她说这话时,手指略微压着我的脑袋,似乎是不想让我抬看她的脸,声音也压得淡淡的,可我还是从中听了些微的忐忑,甚至像是意识变了自称:“你若不愿意,我就不叫你去。”
我记住了,却到日后很久才明白为什么。
可我明白得太晚。
那一刻的殿仿佛风中芦苇,摇摆不定。她的心似乎时而倾向一边,时而又倾向另一边。
我一就哭了来,挣扎着抬看她,生生撞她来不及收敛的、错愕的眸里。
当我想透一切时,殿早已成了我心的痣,让我无论如何不敢忍痛去剜。
她读的是治国策,使的是安剑,她必要有一颗帝王般无的心。
得像只将要冻毙的鹌鹑,她也没再像从前那样心。
沉重的檀木板不留面地打在我举过的手心,膝盖上的刺痛一时不忘地将殿的训诫刻我痛的心。
人们总说乐时光是短暂的,可年少时那份乐,我却记得太久,想得太多,以至于好像我从未走过那段时光。
原来我并不特殊。
殿没说什么,杀人的女也没说什么,她幽幽地望着殿,嘴里的毒和着血往外。
她很快想要遮掩,甚至带了愠怒,却被我接来的话问得别过了:“殿。”
可殿怀抱着我的指尖,又如同敲开磐石的玉,温到我怎么也挪不开。
那一刻,我才知什么叫作惊心动魄的。
大片的鲜血从那先是僵,而后地歪、最终又定格的脖颈涌,将跨坐在男人上的女染红了一半。
最后她瞳孔一缩,张嘴好像终于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无声地断了气。
她幽幽地回,殷红的嘴角像那金簪上的花,一切都只为了这一刹那的绽放。
二终归是个气的闺阁姑娘,见我难看就嫌弃地扔了板。
是关心。
那似乎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像真正的女孩那样哭,也是唯一一次看见殿女孩般的神。
然而殿不同。
紧接着,她叫我抬,板轻轻贴上了我的脸颊,一字一句地碾碎我心里的幻想:“面是罚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有千言万语不尽,只能发此一问表衷心。
我执着地望着她,她背对着我,我不知她究竟有没有过一刻的动摇,但我依然了她的衣角,仰着看她发间温的珠钗:“您还会亲自教我用剑吗?”
如同站在台上向我递一柄尚方宝剑。
她教我词艳赋,教我拿剑挽剑花,教我日夜梳妆保养,不过是为了让我成为一个方便赠送的丽玩。
二也这样打过我的脸。
殿时不时看看我,我却不敢回看她。直到她将我搂怀里,清幽的香气萦绕在我鼻尖。
好在她上的步摇很轻微地上摆动两,代替那冷的背影给了我想要的回答。
哪怕那天公主带我去某位官员府上,让我亲看那个反对她的人如何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