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东撇了撇嘴，又赔笑，“，这，这，这是最新的碟。你瞅瞅，都，都全新的。我，我们这碟质量好，保证不，不卡壳。”他抬起，给了傅卫军一个神，不用语言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在皇朝录像厅，还没人敢跟她一样砍价。傅卫军却只是了个手势，“给她让价格。”隋东又撇了撇嘴，装作不愿地把碟推给她：“你拿去吧，我，我军儿哥说，三块五。”姑娘笑了，“好。”她拿钱包，付了账，转离开了。

        隋东咧嘴笑着走上来，双手兜，“没，没事儿。他，他听不见。要啥碟？”傅卫军这才反应过来，勉一笑，了个“我听不见”的手势。她的发有香味，没有化妆，衣服款式简洁大方，但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傅卫军的心的有快。比上次骑着摩托，带着隋东驰骋过新开的那个维多利亚夜总会，看见门嬉笑的那群小的时候，还要快。

一看就不是那种混社会的小太妹。她黑发齐肩，净的单，穿着一条红的裙。袖的两段胳膊，白，丰腴，像两截白藕，手腕和手指却很纤细，没过任何活。她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她看着傅卫军的时候，特别漂亮。

        夜幕降临。皇朝录像厅一般半夜1才关门。这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只有大排档还闹着，尤其是烧烤大排档。对象的小侣，小混混，老混，聚满了。隋东给傅卫军倒酒，狼吞虎咽地吃着他的红柳肉大串儿。他在烧烤大排档，什么都不吃，就猛造大串儿。

        吃吧，你也是个烂命。

        大排档老板养的猫凑过来，在他上蹭来蹭去。说是被老板养的，不如说它只是住在老板的店门的浪猫，客会赏它吃的，就这么活着。老板觉得它可的，能引客人，但几乎不它会不会丢了，也不会它的是否光洁。傅卫军对小猫了个哨，丢了一块肉给它，它天喜地地咀嚼着。

        “你没事吧？”女孩歪着，有担心。

        “军，军儿哥，你咋了？”隋东后知后觉，发现傅卫军格外沉默――是比平常还要沉默的....沉默。

        她什么都没有留，甚至没有再看他一。傅卫军早就习惯了。

        “哦....我给家里老人选个电影看。他喜看战争片，你们这有什么呀？”她弯腰，看着架上的碟，白皙的小，她穿着一双真的矮跟鞋，几乎快和隋东一样了。傅卫军现在才觉胳膊有发胀，发痛，胃里有翻腾。他见过最多的女孩就是这条街的小太妹，她们每天都和不同的男人来看黄录像，又因为他长得一张漂亮的脸而对他暗送秋波。或者是那些黄录像里的脱的赤条条的女人，呻着，扭动着，隋东看的很迷，但傅卫军觉得没什么意思，两个像牲一样的人脱光了，抱在一起来去而已。又或者是维多利亚夜总会的那些小们，浑都是脂粉的香气，让他有晕晕的。她们本不屑于看他一，因为他一看就兜里没钱，不会是她们的客人。隋东，依旧是他那种有贱嗖嗖的，又有讨好的笑，给她推荐着碟。

        隋东嘟囔着，“军，军儿哥，你给她让价，啥？桦林这一块的，谁，谁敢跟咱俩讲价？”傅卫军却只是歪着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隋东喊了一声，“你寻思啥呢军儿？”他才回过来，比划着：“没事儿，咱这不常有她这样的客人，让她价格没什么。”

        “没事儿。”傅卫军比划着，了烟，抿了一劣质的啤酒。不算好喝，但是非常清凉。

        终于，她决定好了。直起腰来，把碟放在柜台上，“这个租一天多少钱？”隋东伸一只手，伸开五指：“五块！”姑娘瞪大睛，“这么贵？我在别人那租都是两块。”傅卫军想笑，她肯定是新搬来桦林的，她不知桦林就这么一家录像厅，哪里来的“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