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那一天,她短暂地忽略了那些腐蚀心肺的痛苦,把笑容永远留在了中最后一张合照上。晚上,她写了一段文字在日记本里:
每天躲在卫生间哭泣的傍晚。她崩溃了,彻底不再回信。但即便是不互通消息的日,她也无法不去想关于淮丘的事。他说过的话,他的样,他给她的觉,像刻在程序里的一串原生代码,无法摆脱,甚至不论她在何,在什么,那些短暂的时光都如烙铁般不断地灼烧着她的整颗心脏。可她又真的无法劝说自己狠心来,脆杀死自己的良心,况且也本不值得。于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这份疼痛继续往前走,等到自己麻木,然后彻底遗忘。
小纯苦笑了一,可嘴上那抹粉,上黑蓝的格裙和雪白的衬衫,又看起来那样青明丽。这时,班里的男生忽然围在一起,其中一个男生用吉他弹起了《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于是大家便唱了起来,窗外的香樟已然郁郁葱葱,郁的绿迎着这些男孩的白衫,像在宣告即将到来的夏会成为某种永恒。小纯忽然眶一酸,她忽然想到淮丘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如果她一步步把他已走过的路都走完,是不是就能放这份迷恋,随之而逝的还有痛苦。但她本可以……不经历这些,好好地、慢慢地长大,然后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一份,无论结局。可此刻她没法再想去,因为那个原始的念反复现――“他看不到她现在的样,而所有的此刻,失去即永恒。”
“啊?怎么突然这么说?”
偏要经历过失落与遗憾,才能了然自己心之所向。
真正的羁绊,并非源自一尘不染,互不打扰的清净,而是满伤痕,却只来自彼此年少时的鲁莽冲动。
一天夜里,小纯趴在床上背词汇手册时,手机上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是她的前桌发来的。前桌的女生叫何沉,常常被人因名字而误认为是男生。不过,她确实有些男孩格,不拘小节,逻辑,且很有上心。
即便回想,似乎也只能莞尔一笑。笑曾经的愚蠢,往昔的天真。而冲突与伤害,只化作无痛的疤痕,成为我们也曾是少年的证据。
考前的日,每一天都像一年那样漫长,可一周一周的,到也过得很快。六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是全三学生拍毕业照的日。这一天结束之后,中的故事便只剩最后一站了。班里的女生集买了一套制服,小纯很久没有穿裙,这天她决定散发。到教室时,木看着她纤细的小,愣愣的说:
“哈哈,最近实在是……”
“怎么觉你一瘦了好多呢……”
“你怎么了?真的很吓人。”
小纯翻过,躺在床上回顾这些日自己的行为……真的有那么奇怪吗?可她的确状态很差。原来人在极端难过的时候,真的会没有力气在乎绪之外的事。她稍微有担心自己的状态会影响考,不知是因为绪太差,还是一直没有胃所以总不吃饭,她白天总是不停地被胃里的气着咙,晚上要睡觉时又开始肚痛。她并没有放任自己的绪,只是对此毫无办法。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啊?还是遇到什么事了?每天都看你一个人在场上绕圈……”
“好。”
“如果有什么,你也可以和我说。”
“啊……不是压力太大了,其实也没什么事。”
考前,班里的氛围本就沉重而躁动,小纯揣着心事,时时刻刻都觉自己在地狱。坐在教室里的时间,除了上课,她都静静趴在桌上,泪的同时,脑海中不断浮现淮丘在树抱着自己的画面。放学或者午休时,她一个人跑到没有树荫的场上,漫无目的地绕着球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可思绪与思念却不由控制地疯狂滋长。
促人成长的,必将予人以伤痛。
历尽千帆,披风雨归来,见万只觉可。转看看,才发现最原始的浪漫――竟是依赖与等待。恰如跌倒的孩童,哭闹之余,泪转,原来有人一直等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