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满意讯号的宋池松了一气，或许是意外之外的开心，他意识往前凑了凑，眸亮晶晶地盯着陈榆，满脸写着让她多吃一。

        “八岁。”

        还是一样的反应，宋池没有提任何异议，只是着。

        “……太好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宋池继续：“不过……跟你应该不一样。”

        “你的小时候。”宋池拿起那张照片，“小小的，然后变成你现在的样。”

        陈榆夹了一筷土豆丝，放嘴之前习惯地闻了闻，一如野外找的小动。这个细小的动作被宋池注意到了，他好奇地看着陈榆，期待她接来的反应。

        宋池以为陈榆有些累了，于是没有再说话。

        听完宋池的话，陈榆放汤碗，一只手撑着巴，略带困意地看着他，眸晦暗不明，像是神又像是在懒散地思索。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奇异的陌生让陈榆有了片刻恍惚，她几乎没有太多和他人一起吃晚饭的经历，宋池同样。

        宋池捧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问：“陈榆，这是你多少岁的时候？”

        宋池看了看照片，又抬看了看前的陈榆，喃喃：“好神奇。”

        接着陈榆喝了一汤问：“宋池，你小时候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我小时候的照片。”陈榆也不抬。

        有时候陈榆真的会怀疑宋池的时间观跟其它人不同，在他的世界里，时间或许是非线的，未来与过去并非捆绑在一条锁链上。

        “我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所以我不太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他语气听不太多变化，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宋池犹豫了几秒后，“好。”

筷，坐到了她的对面。

        三四个大小不同的相框放在了长桌右侧，旁边还放了一个花瓶，里面是花期过半的鲜花。

        在饭菜的香气围绕，彼此陷了沉默。

        “神奇什么？”

        “扔骰，谁大谁赢，输的人受惩罚。”

        夜雨不停，一如潺潺淌的小溪，听不清也看不尽。

        “好。”

        他能随时离来。

        “陈榆，这是什么。”宋池指着桌边的几个相框问。

        “什么游戏？”

        宋池低去看相框里的照片，认了上面还是儿童的陈榆。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她八岁生日那天，父母带她去了趟游乐园，因为没有坐到旋转木，她哭了整整一午。

        她嘴里包着饭菜，没办法开回答他，只能用表示。

        土豆丝切得极细，看得宋池刀工很好，脆生生的，是传统的酸辣。

        洗衣机筒不停旋转着，发细微的噪音。

        陈榆又夹了其它的菜，正要跟宋池反馈时发现他忘了解围裙，刚想开提醒他，视线却被宋池一脸期待被表扬的神引了过去。

        陈榆喝汤的动作微顿了一瞬。

        宋池将相框小心地放回原位，视线仍旧落在那张被好好保护在玻璃框的照片。

        小小的一个，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棉花糖。脸上没有笑容，反倒是闷闷地撅着嘴，似乎不太兴。

        陈榆踩在椅上，抱着双膝说：“外面雨很大，今晚不用回去了，就留在这里。”

        “宋池，等会儿想玩个游戏吗？”

        看着陈榆细细咀嚼的动作，宋池问：“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