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把装着《侦探语》的袋拿到了书房里,藏到了一个有希绝对不会发现的地方。
他坐立难安地捱到了晚上,终于等到了有希睡着,他贼一样轻手轻脚从卧室摸到客厅,把《侦探语》拿了来。他本想立刻把这个袋拿去烧,但真的握着这个沉甸甸的袋,忽然有了几分不舍。
这是他的第一作品,还是青涩和不成熟,甚至本没有写完。但是,这是他的第一作品。
他在冷清的夜中站了一会,认命般叹了气,打开了桌面上的台灯。昏暗的黄光线,档案袋的另外一面被清晰地照亮了。哪里同样有一行年轻的工藤优作留的字迹:“送给奈绘,人节快乐。”
他面难辨地看了一会那行字,打开了档案袋,着奈绘娟秀的笔迹,从开始读了起来。
过了太久了,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写过什么。他在大学一边授课一边挤时间偷偷摸摸写作,所有的文字都写在纸片上,收据的背后或者随便什么随手抓来的纸条背面,然后再由奈绘整理起来。他读着自己的文字,第一次到了一丝羞涩,他写第一作品时本还不知怎么写作,遣词枯燥,节模糊,节奏一大糊涂。但是他又是那么地,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全都投到了文字上去。甚至,《侦探语》的男主角就姓工藤!怎么样糟糕的作者才会把自己完全带男主角啊?工藤优作唾弃年轻的自己。
而女主角――那个一派冷漠和无,擅长玩男人获得金钱和特权,却让《侦探语》的男主的死去活来,为她种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行径,整夜哭泣失眠,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来给对方看的中生少女――翻过第三页,早坂吝奈绘的名字,跃然纸上。
工藤优作捂住了自己的脸,发了一声来自过去的自己,极其难堪的叹息。
他实在是看不去了,哆嗦着拿来文件袋想要重新把稿件装回去,文件袋里另一件东西啪嗒一声掉了来。工藤优作摸索着从地板上捡起一只耳环,面阴沉去。
他在国康奈尔大学和奈绘的谊就开始于还东西的一来一往之间。每次他或者奈绘去环东西都要费尽心思再“不经意”地留什么东西,这样对方就能再借着“还东西”的借再见一面了。
而现在――不规则的金属耳环在工藤优作手中转动,反着细碎的橙光――工藤优作一只手抵着额,面阴沉去。
他猛地抓过文件袋,把稿件和耳环全扔去,然后反手扔到了堆积成山的纸堆当中。他已经离开了康奈尔大学,离开了奈绘,他绝对不会背叛有希。
他想通了一切,尽只睡了半个晚上但第二天上午居然也神饱满,觉自己能写上五页左右。
他刚给钢笔蓄满墨,来喝一茶,却看见有希穿上了风衣,悄咪咪地走向大门。
“有希?”
“噫嘻――?!优、优作?!你怎么来了?”
“你要去哪?”
“唔……那个,就是啊。”有希支支吾吾地说,“昨天梅尔不是来了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