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满脸愉悦的某人,而后慢条斯理地脱两只黑手套。
杨修心略喜,面上却不显分毫,看向广陵王。
“‘赌’之一字,在未上局之前谁都说不准,万一到时候是你裹着最后几件衣服不肯脱呢?”广陵王轻笑着,手中的木牌迅速切洗着。
“为什么不算?我们当时说的不是赌上穿着的吗?”广陵王抬直视着杨修震惊的瞳,摊开双手,面无辜状。
上从到上扫了个遍,戏谑:“广陵王,愿赌服输,你别到时候赖账了。”
“跟。”广陵王思索几瞬,选择了跟注。
棕薄如纸的木片在杨修匀称颀长的十指之间快速切换翻转,不过几瞬,整副牌便已整洗完毕。
“手气太差了,及时止损。”广陵王幽幽。
“慢着,”杨修打岔,接过广陵王手中的木牌,自如地切洗起来。“你那花架技术,别一会又是连着四张壹。”
“这怎么能算??”杨修兀地起,两掌拍在案几上,力度之大,桌面的木牌甚至都抖了两抖。
广陵王无奈地叹了气,合牌扔向案几中心:“弃牌,我认输。”
“那是自然。”杨修也没推诿,承广陵王的夸赞。
“杨公真是好气度。”广陵王面上笑,将两张牌发到杨修面前。
“两件。”杨修伸两手指,比了个手势。
“少来。”杨修翻了个白,而后熟练地发起牌。
“呦,这就认输了?”杨修挑眉,两颊的酒气红晕都因为专注而散去不少。
二人就在这方寸之间不声地博弈着。七张木牌造就的山川瞬息颠倒,开低落或一步登天,在最后一张牌揭晓之前谁都无法说定数。
“本公先脱一件,给你降降难度。”
看着杨修气到耳垂都染上绯,广陵王倍有趣,伸手向他的耳廓:“别这么激动,你上小东西也不少,都可以来抵。杨公宅心仁厚,不会和我在这些事上计较的,对不对?”
“可笑,我杨修论赌还从未输过。”
“你,你……”杨修气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哑无言,最后只得放狠话:“等着,到时候有你好看。”
目平淡,没有什么表,但杨修却锐地察觉到了广陵王隐晦压的眉。
“虽然手气臭,但意识还不错,不像那些穷途末路的赌徒,明知死路还要往前冲。”杨修掏怀中两颗骰把玩起来,带着看好戏的神向广陵王开:“你的注,两件,脱吧。”
杨修看着牌面,噗嗤地笑了:“广陵王,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是花架了。”
三张公共牌依次被揭开,一张圆壹,一张心伍,一张方块捌。
翻开两张牌,一张方块壹,一张梅花壹。
天胡开局。
杨修嗤笑:“必不可能,本公向来不会在赌桌上耍赖。”
第一轮注结束,广陵王从牌摞上顺三张牌。
“加注,三件。”
二人分坐案几两侧,杨修看着广陵王利的洗牌手势,不禁开:“看来你对这种玩法还熟悉的?本公常年混迹赌场也才略知一二。”
明晃晃的安抚神让杨修自觉赌神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冷哼一声,随手将宽大的裘衣脱至一旁,里面的淡青长裙。
杨修形微微向前倾去,手肘撑着案几,便面扇动,慵懒:“看牌。”
四目相对,杨修看到广陵王底赤的笑意,莫名的羞愤充斥心间,杨修只觉自己像只狸一般被面前的浪亲王调戏了。他恶狠狠地拍广陵王乱动的手,冷声:“就凭你的臭棋篓,只怕没机会抵完我的那些小玩意了。”
“那是必然,专业事还是得由专业人士。”广陵王十分上地捧哏着,就差没烈地鼓起掌。
伴随着一件件衣服脱落,烛芯越来越短,书房的火光变得幽暗不明。
温凉的与炽相贴,酥麻顺着耳廓扩散全,杨修像的猫一样当即扼住广陵王的作案工,脑袋向一旁闪躲。
三张壹加两张单牌,稳稳的三条,杨修当即开。
“花架而已。这牌是前不久江东那边带过来的,只有周中郎将与我玩过几把,熟稔还远算不上。”广陵王向杨修递了个神,示意他安心。
广陵王但笑不语,拾起案几上散落的棋牌,准备整洗。
“不过散牌,广陵王,你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