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终于抬起来,直视卫庄的睛:“之前关于韩宇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卫庄扣着韩非手腕的手紧了,两人的肤贴在一起,韩非这才意识到卫庄竟然在微微颤抖,就听卫庄用一种变了调的声音对他说:“你考虑过我的受吗!我是你的从者――”
当第三条令咒用去,他将与韩非彻底失去主从契约。
他说得这般直白,韩非没了法,在原地踟蹰片刻,思来想去,最后小声说:“我错了。”
卫庄打断了韩非的话,重新开始了法阵的绘制:“我不需要你的歉。”
回到公寓,天已经有些暗了来,夕阳斜照客厅,将家的影拉得老长。
语毕,一光自他的手背迸发,照亮了整间公寓,卫庄猛地转过,声音陡然了:“你在什么!韩非!”
“回你的鸽笼。”卫庄说。他有必要加固一韩非公寓的防御法术。
卫庄执着笔,画得极为专注,他长长的银发垂落来,在黑的桌面上散开,像是一地未化的雪。
“对不起什么?”卫庄反问。
受到韩非靠近,卫庄的笔尖顿了一,没有抬。
“他是我亲哥。”韩非忍不住辩驳。
韩非站在他的后,忽而抬起了带有咒印的右手:
韩非自然知卫庄为什么生气,这件事皆因他起,他一时也有些不是滋味,主动走上前:“对不起。”
“行了。”韩非忽说。
扼住他的那只手忽而松了,是卫庄放开了手。
韩非抬起来:“去哪儿?”
有好一阵,两人谁都没有开,室一时落针可闻。
韩非完全没想到卫庄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
我把你当恋人,当知己,在英灵殿几千年的等待,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你却叫我换一个御主。
“当然。”韩非看着前比他大了许多的银发男人,迫使自己镇定来,如果说他之前对于星宿之战还是一知半解,经过了刚才真刀真枪的那一战,韩非已经很清楚那绝非儿戏,需要你为了“愿望”堵上命,而他,一个堪称生活幸福的学生,确实也不适合加这样的战斗。
庄脸上那不悦,简直像是小打小闹。
“亲哥又如何,”卫庄嗤,“自古有的是为了星宿之力手足相残的。”
韩非低声:“这样想胜过他们,就只能和那个名叫‘韩千乘’的弓兵对。”
倘若是前世的韩非,势必会理解他的想法,卫庄的手指收紧,而后松开,最后只:“走吧。”
卫庄向韩非要了术法专用的特质墨,在桌上铺开卷轴,开始绘制大型法阵。他作为英灵,虽然可以凭借苍龙七宿的加持不用法阵发动阶法术,但想要给韩非所在的这公寓加固防御法术,还得凭借传统方法。
卫庄知韩非心中并不真觉自己错了,这时候多说无益,暗叹了一句还真是个孩,又默默重新开始了法阵的绘制。
韩非看着这样一言不发的卫庄,心中莫名一阵不是滋味,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对方的边,去看桌角几张铺开的草稿。
韩非虽然知卫庄火气的来源,却也并不觉得自己真的错了,他绝不可能让一个才遇见一个午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了手刃了他的亲哥,混:“我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抱歉。”
韩非的嘴唇动了动:“刚才的事……”
卫庄不明白韩非在想什么,韩非明明知令咒只有三条,才遇见第一个本不算劲敌的从者,就以这种草率的方式用去了两条令咒,卫庄的一颗心仿佛被架在炭火上炙烤――
卫庄一把卡住了韩非的手腕,没让他抬起手来,再开时,声音竟都有些变了:“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卫庄终于看了他一,顺手将笔搁:“你可知你刚才的令咒,对你有多么不利?”
韩非深了一气:“我可以再用去最后一条,还你自由,你去找一个比我更合格的术士当御主吧。”
他顿了顿,生地笑了一:“我知,令咒一共三条,你有什么其他想的事吗?”
卫庄看着韩非,不自觉地蹙眉,在从前的星宿战争中,御主间别说手足,就是父相残的都不是少数,而现在韩非竟然用令咒命令他不能攻击韩宇,假如韩宇之后行闯韩非家中,韩非又没有近护卫,况该有多么不利!
韩非没了言语。卫庄直起来,皱着眉又:“就算韩宇不愿意亲自袭击你,倘若他与其他御主联手――”
(5.2)
“不止。”卫庄冷冷,“假如韩宇袭击这公寓,作为初级术士的你将毫无胜算。”
他说着,就要再次抬起右手,那上面已然只剩最后一条令咒。
“以令咒之名宣告:撤销上一条令咒对英灵卫庄的限制。”
他吞咽了一,没把后半句话说,这算什么?韩非拿他当什么,卫庄的睛微微充血,一条想养就养,想扔就扔的家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