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断绝关系。
如果是二选一,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萧逸。
我要生活。
方见微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知什么叫生活,而非仅仅是活着。
可他并未生气,也没有提要求,只是说:“你这样年轻。”
然后他轻轻地叹了一气,太轻了,以至于我以为是幻觉。生命就是一场幻觉。
方见微又问我:“他能让你开心吗?”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
他说:“不要和让你不开心的男人有牵扯。”
我便仓促地。也不知是回应他前一句,还是这一句。
他放纵我。
他允许我与萧逸保持肉关系。
因为我是这样的年轻,因为我和他仅仅也只是肉关系。
他什么都没,只是抱着我。
“这样年轻,这样丽,只有我一个人欣赏,太可惜了。我已经老了,生命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奏响枯萎的乐章。可是你,还是一朵玫瑰,苞盛放,滴滴,带着清晨的玫瑰。”
“不舍得就这样让你陪着我枯萎。”
“和我比起来,你还小,太小了。所以我给你放纵的自由。”
他的话,让我觉得父亲的概念在这个瞬间得以象。
我很少提及父亲。
那个赐予我生命的男人,那个与我别一生相对的男人。明明没对我过什么过分的事,我却一生都在渴求摆脱他的阴影。
是俄狄浦斯结的一半,不受制于别限制。
成年后我开始在不同男人上寻求藉,寻求生来缺失的那分东西。方见微于我而言,是惊鸿一瞥,是劫后余生,是今生只此一次的奇迹契机。
他的儿女儿年纪和我差不多,我窝在他怀里的时候时常想到他们,有种掠夺后的庆幸与傲慢。
事后他总是静静地看我,目光里仁慈柔,不过更多的还是底隐晦。他花费比用在亲生儿女上更多的耐心哄我,为索取我的吻,以及献祭这个吻的年轻躯。
我觉得很好,很满足。
有些瞬间,我有种已然驾驭他的错觉,这个比我大数百倍的男人,这个原本我只能终生仰望的男人,他成了我的假想父亲。
这是吗?我当然清楚不是。
我只是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那个理想中的父亲。那样的角,填补空。打败他,或者征服他,征服只是假象,像彩排像预演。
静默是上帝最大的罪行,无作为是父亲最大的罪行。我在父亲的无作为中惘惘穿行,颠沛离,撞得破血,直至遇见方见微。
他的婚姻名存实亡。
典型的世家联合,定一生相守的契约,因共同利益分外巩固,牢不可破。婚姻自开始的那一秒,便约定俗成,分开狩猎各自开心。
他有需求。
他喜年轻的肌肤,年轻的嘴唇,年轻的乳,还有年轻的阴。
我被他包养,成为长期的伴侣,保持健康明媚,绪稳定,以及聪慧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