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江的光芒在一层层黑红血光中逐渐闪烁起来,像是弩之末的闪烁,祁不得不回对着姬别喊,“大哥,快想想办法!”
祁看着他的脸,心突然彻底冷去,冰凉凉地往坠,坠向没有底的深渊。
“大哥!”
“鲛油灯本该万年长亮的,”姬别轻声说,“哥儿,你可是知为什么这里的鲛油灯不亮吗?”
他边笑边回过指着来的方向:“这里不就是墓吗?”
祁却没有时间思索,他只能不停地挥舞链刃,将挤石门的尸劈裂,试图阻拦他们前。有尸脖颈已经被拦江勒断,只剩一肉连着肩膀,在前中摇晃着,却还是握着手里的铁剑,执着地向着两人冲来。
“杀啊!”姬别猛然焚海,火花四溅中,拦江格挡住劈面而来的焚海,祁大息着,看着前完全陌生的人。
密里也是一片红,像是熟透的樱桃即将腐烂前吊诡的烂红,甬极窄,几乎不需要伸长胳膊就能摸到石上雕刻的花纹。姬别亮了火折,几乎片刻间,墙上固定的油灯也一齐亮了起来。
“叛徒该死!”
虽然以红绸覆面,祁依然能分别姬别面罩后的嘴唇正在微笑,见祁看自己,才轻声:“哥儿,路在那里呢。”
红袴褶,打散了还未来得及束起的发用一个银箍卡住了,沉静温和地看过来。
“是我挡了你的路,你为什么不动?”
“都是凌雪哥叛徒的血啊。”姬别慨,“哥儿,只有杀了他们,你才能去。”
姬别咯咯笑起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青年藏的暗室别有天,没有灯的暗室黑的,尽一扇豁开的门,像是长大的嘴,无声地发邀请。祁没有动,他心中有种十分不安的直觉,仿佛这个地方已经同方才全然不同了。
那是姬别的脸,却和他所熟悉的完全不同了,带着厌恶的冷酷,看着祁像是西京事变时看着伊夜,祁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柔和,只有带着死亡气息的默然。
疯了!祁忍不住想要
祁像是个不知疲倦的傀儡,在姬别的声音麻木得招,厚重石被拦江扫的余威所震动,甚至簌簌落许多灰尘,像是整个墓都要崩塌。尸们却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继续试图扑上来撕咬两人。
周围一片死寂。
没有回答。
“哥儿,你在犹豫什么?”
他狭长眸似乎在黑暗中泛着白光,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祁不由迈开步,跟在姬别后走那个不知通往何的密。
祁分神望过去,只看到姬别的面罩像是化般动起来,艳丽红唇裂僵的微笑,嘴唇一开一合,“哥儿,杀啊。”
“挡凌雪阁路的,都得死。”姬别笑着,又向前近一步,“你只有杀了这些人,”他指着外面的尸,“踏过我,才能拿到账本。”
祁嗓音涩:“大哥……鲛人上炼来的鲛油灯,传说是用在墓室里的……”
姬别这次却没有等他,在门槛边驻足,回对着祁又笑了,“哥儿,”他柔声说,“怎么不走?”
姬别眸里的定本该是支撑祁的力量,但此刻的他神的恶毒却让祁悚然,也回看过去,石门上满满都是已经涸的血迹,外面那些原本横七竖八躺着的尸却都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不,它们比原本的数量更多,仿佛永不止歇的,向着墓涌来,来石门卡作一团,争先恐后地挤着。
他说你,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