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侍從很識相地另尋地方睡覺,沒有跟往常相同睡在一旁地上的墊上。
但是那些女人拿她們的衣服給她,教她怎麼穿,也好奇地拿走她一些質料上好的大清衣。
「確實是啊,大人您仔細看看。」
擅長察言觀的歡場女人立刻收斂神,擺上一副無所謂的表,心裡卻是妒忌得緊。
脫掉裹著她的披風,扶她躺進柔軟床上,他察覺醫生太太擔憂的事或許會成真,她不習慣這裡的寒冷,體雖然是溫的,可是溫度卻不對。
「來。」他坐到床邊用簡單英文單字上手勢,拍拍旁床鋪。
他轉面對跟上的侍從。
她趴伏在書桌上睡著。
自從被抓之後她沒有一天睡得好,跟著她搭船離開大清的人早就不知被帶到哪裡去,絕大多數財也都被拿走。
他忙一整天回到艙房之後還發現那女人仍舊坐在那張椅上。
可他也不覺得任何一個正常貴族女人會去睡那自航以來都沒洗放在地上的床鋪。
肯特等她熟睡才起來抱她到床上。
「別多問。哪間房間可以用。」肯特不耐煩的抱著懷中的外國女人進門,丟給門邊女人一包錢幣。
他掏懷錶,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還來得及趕回家,回自己床上好好睡覺大概不可能,現在早餐桌上掩人耳目倒可以。
某地總督把她給他帶回國的時候,打的算盤大概是想用賄賂他,如果他對沒興趣,回國之後也能賣個價,依慣例多少也會分紅給總督家裡居住在本國的人。
「霜霜。」他試著喚醒她。
「貴重?她穿金銀嗎?」
「總督大人說她很貴重,您必須親自看。」
「睡覺。」他說完單字還比比自己然後拉開被躺到床上閉上睛。
他嘆一氣。
「總督大人要我們別說,說大人你懂他的意思。」
因著他的,份也和其他船長不同,所以總是還能多帶幾艘船隻護衛同行,順便多帶些香料、布料、陶瓷、珠寶回國。
「總督還說什麼?」
她沒有理他。
「另外找地方放這個女人。」
又累又睏的他躺到床上,轉頭看一自稱叫霜霜的外國女人,她的臉上不尋常泛紅。
其實為貴族,她在大清跟國外來的外交官學過英語的,只是為了保命,她裝作聽不懂。
「是不一樣。」她很可能是這區域貴族。
她偽裝一整天的不害怕現裂痕,對著他直搖頭。
而且這些人多半時候說另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
幾個月之後,這個男人來到,不久她就被帶到船上。
「妳是誰?」他緊皺眉頭,立刻放棄溝通,這個女人非他族類大概聽不懂他的話。
肯特點點頭,這些總督舉著國家的旗幟在外面幹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他多有所聞,但總督非他轄,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船幫您補給充足,回國後還請幫忙言幾句。我家裡人那邊也請多多關照。」總督狗的看著肯特。
看著最後一艘船跟著開港,他返回艙房,赫然見到房間裡有個女人端坐在他書桌前椅上。
奇怪的是,她沒有像傳說中被待或關起來,那個長相胖像是長官的外國人讓他房裡的外國女人招待她,她隨攜帶的衣首飾也沒有被沒收。
就問,絲毫不隱瞞嫉妒心。
雖然他叔父把東印度公司原始東位置留給他,但外面鮮少有人知公司這十七位紳士的真面目,畢竟裡面有皇室和共和國官員,保持低調是必須的。
肯特再不滿也不想發洩在無辜的人上,腸腦滿的總督大人才是元兇。
走到放著裝臉盆的梳妝鏡架前,他掛在旁邊屏風的長麻布條濕放到她額頭。
異國風光明媚、氣候宜人,但他毫不留戀走上船,要船員把岸上纜繩解開準備讓滿載船隻航返國。
肯特這才注意到女人神、姿態、穿著跟這區域一般人有所不同,不是生意人也不是隸,她的不慌不忙也令他到驚艷。
隱約記得侍從說她三餐都有吃,她不算笨,要保命就是得吃東西。
這裡是十七紳士當初創立東印度公司時為容納從國外帶來的女而開設,世界各國的人只要有錢都被歡迎來這裡買女帶回家。
看一窗外,確認留在這裡夠安全,他朝窗外打個手勢遣走去他家找他的人和馬車,再把窗簾拉好,坐到床邊。
要是他沒碰過她就好了。
睡夢中他依稀想起整件事是怎麼開始的。
「沒了。可大人您不覺得她和其他隸不一樣?」
要是真讓她這樣睡整晚,海上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