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觉得自己学过的所有唯主义的知识在今晚彻底地崩塌了。他不仅真的遇到了怪力乱神的事,甚至面前的女鬼还喊了他的名字,神颤抖地问他是不是回来了。过载的信息量让他的思绪也乱了起来,一些本不该现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飞速地编织起来,他有些痛苦地扶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听见那些画面里的自己对她说,希
他看到穿着民国服饰的自己,坐在一间小屋里,面前穿着素白纱裙的人正在神端庄地为他弹奏着肖的夜曲,灵巧的指尖翻飞在黑白的琴键之上,泻比月光还要柔的音符,一直淌到他的心里。一曲罢了,那弹琴的影快地起向他奔来,他看见自己无比溺地抚摸着她的,那画面里的人竟是和面前的艳鬼生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确实这么了。他提着一盏煤油灯行走在黑暗里,在路过那片乱葬岗的时候他心里莫名的绪开始放大。那不是恐慌,更像是一种莫名的悲伤。青年还没想通到底是为什么的时候,却看到枯枝峥嵘间有一席委地的绣满金线的红裙飘着,一秒就朝着他的方向来了。青年惊得几乎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本无法发任何声音。一秒那艳鬼的真容就陡然现在他的面前。雕着凤凰的珠钗挽起她乌木般的长发,金红的纱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脸颊在煤油灯微弱的映照愈加苍白,瘦削的躯裹在殷红的喜服里,其余的便看得不甚清楚了。万分惊惧之中,青年人却觉得她的容颜极为熟悉,看向他的神甚至还有几分凄楚。但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村里的人们说艳鬼不会害人,只是人气,可她真的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被吓得不轻,满脑只念着唯主义想要逃离这个诡异的场景。那艳鬼走到他面前,却不是要勾引他,而是有迟疑地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青年人甚至觉到了那冰冷的温靠近自己脸颊的,结果对方突然之间像是摸到了什么的烙铁一般缩回了手,一双目里波光转,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指尖被烧灼一片灰白。青年人也呆住了,他从未想过算命先生的话竟不是空来风。恍惚间他觉自己好像可以动弹了。他确定了这个穿着大红喜服的鬼魂确实伤害不了他,也没有打算伤害他,但深更半夜面对着一席红嫁衣的况实在是有些骇人。他咬咬牙准备逃离这里时,却听见面前的艳鬼有犹豫而颤抖地喊了他的名字。
李希熙终于想起了对方的模样,想起了自己在等谁,可依旧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去的。她想追上那些年轻人们再看得更仔细一些,却被无形的力量拉扯了回去。是的,她的活动范围很小,吊死鬼说应该是因为她的棺椁就埋在这里,导致她不能离开的太远,就比如吊死鬼就只能在那棵他吊死的树上晃一样。李希熙有些气馁,但终归是想起来了一些。她开始琢磨着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明明就要嫁人了,但是又不知因为什么而死去了,自己的鬼魂还穿着一喜服。自己不会是死在结婚的那天了吧,那这未免也太惨了。但李希熙漫长的等待里终于有了期待,她一直在盼望着再一次见到那些年轻人。
青年人跟着自己的朋友们,响应着上山乡的号召来到了这个山村里。村里的人们对他们很是,除了交代了一些事务以外,他还听到了一个聊斋志异般的鬼故事。说是这里的乱葬岗附近,一直有个阴魂不散的艳鬼,在勾引路过的人宵一度,经常有人被勾走了魂直接睡在了坟地里,第二天惊慌失措地逃回村里。虽然艳鬼不伤人,但会男人的气,沾染上了就会倒霉那么一阵。青年人听得有些好笑,觉得这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即便是有,应该也是因为树林里的瘴气或者是心理恐慌而产生的幻觉,毕竟这样的传说都有,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他们对此更加不会放在心上。青年人的逆反心理甚至被激了起来。小时候算命的人说他是至纯至阳的命格,鬼本近不了他的,也迷惑不了他,甚至会被他上的阳气灼伤。这一天晚上他专程要来走一走这夜路。并且让他觉得有奇妙的是,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蛊惑着他,让他去那儿看看。
……
冠霞帔,就是为了等他来娶自己。她特别想和他一起白偕老,她早已认定了这就是她的先生,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