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罪状。穆长洲垂首:“是。”
不过是要留xia他的把柄,他并不意外。不这样,他们如何敢放心给他权势?
果然,隔日议政厅里,众人正式参拜新总guan时,他已被安排站在最前。
“今后在总guanxia设凉州行军司ma,辅佐总guan府,总领凉州军政,为示敬重,要用古称,皆称军司。”梁通符在上首志得意满地宣布。
穆长洲chu列拜谢,看见旁边几个都督骇然发白的脸。
几个靠认怂和主动推举活xia来的都督――于式雄、安钦贵,还有河廓二州的两个都督,他几乎忘了名字。
没事,穆长洲记得他们的脸,当初被拖走送ru大狱前,他仔细记xia的脸里有他们,刻骨铭心。
即便他们被总guan府刻意安排,分布在了离凉州最近的几个州里,仿若故意留了几gen毒刺,随时都能置他于死地一般,他也毫不在意。
迟早要一gengenba去,且不能让他们死得太容易……
仍不断有余孽被他揪chu,又被安cha罪名除去。
总guan府得位不正,始终带有疑心,只要说成心怀异心,就能轻易铲除。
时日推移,他已不知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只知dao除了凉州,连其余各州的官员也都快在他手中换了个遍。
总guan府却愈发重用他,甚至特地为他兴建了一座军司府,可谓荣chong至极。
凉州街tou的行人又多了起来,似乎过往都被淡忘了,只是看他的人yan里多了惧se敬畏,再无当初欣赏jin士风采的艳羡。
张君奉和胡孛儿一左一右跟随在后,一个已是张佐史,一个是胡番tou。
他们对他的称呼也全变成了军司,仿佛彻底与过去划清了界限。
清剿丝路上的沙陀匪类,收在私xia养寇自重;
杀了一个又一个河西旧bu,暗中侵吞他们的兵ma;
提baxia层武官,安chajin军营,牢牢把控;
结交豪族,左右逢迎……
总guan府不想被中原官员指手画脚,他便将新到任的凉州刺史陆迢职权架空;
再将全bu中原官员都抓去,nie造罪名,一一革职,全bu换上本地人为官。
中原迫于无奈开始派来探zi,他也不遗余力地抓捕……
凉州与中原bi垒渐深,终于连通信也要设立信驿严查,他释放了抓捕的中原探zi,让他们悄悄带去了自己的一dao折zi。
那里面是他自述的全bu经过,包括为总guan府zuo的一桩桩丑恶之事,一份自罪书罢了。
以后再zuo什么,中原怕是也无从得知了……
递完折zi后,他去了城东一角的东寺。
新落成的寺宇,却僧侣寥寥,分外冷清。
他奉命来此参加开光,站在大殿之中,透过一汪钵中清shui,看见自己的脸,已不是当初模样,自己拖在地上的影zi,也已肩宽shen长。
shen上官袍收束,小臂紧绑,腰间挂刀,全然是个武人。
外面jin来两个兵卒,拖ru一个满面血污的将领。
穆长洲回tou看了一yan,如看蝼蚁:“别让他死得太容易,越惨越好。”
人被拖了chu去,传回声声惨叫。
大殿里的几个僧侣战战兢兢近前,kou呼佛偈:“凉州佛法盛行,军司贵为凉州gao官,不该大兴生杀,当放xia执念,慈悲为怀……”
穆长洲耐心听完,竟然温雅地笑了:“佛有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我zuo我的恶相金刚,你们zuo菩萨吧。”
僧侣无言,他已转shen离去……
bi垒已筑,几年倏然而过,除了往来的商旅,河西与中原在政务上几乎就要完全失去联系。
他布划着夺取鄯州兵ma,ba除周边毒刺,稳步又缓慢地蚕shi着权力。
却在那日,忽被传唤ru总guan府。
偏厅里,梁通符和刘氏端坐上方,已全都一shen胡服。
“军司也到年龄了,该考虑婚事了。”刘氏忽说。
穆长洲几乎已忘了人生里还有这事,但细想一xia就明白,不会是什么好事,只若无其事问:“总guan夫人有何安排?”
“军司这般人才,当联姻一位贵女,我与总guan在二都之中为你择选,你就放心好了。”刘氏笑得分外亲和。
穆长洲什么都没说,毕竟也没有拒绝的可能。
怎可能是为他,不过是为让中原暂时放心,有意示好罢了。
何况总guan府本就对他心存防范。
媒人被派了chu去,胡孛儿也很快被派去了长安。
张君奉倒是满怀期望,在他shen边dao:“大事未成,若能联姻一位贵女,有权势支撑最好,可千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