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雨说:“随我去买些香料。”
胜雨称是,赶紧跟上她。
往铺中走时,舜音又回说了句:“其他人就在这里等我。”
张君奉环顾左右,没有异常,铺中除了一个打瞌睡的掌柜也没见有人,才示意左右守卫在门边,自己也等在外面。
舜音走铺中,直到最里侧一排香料前,远离了门和柜台,才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叫胜雨在一旁挡着,揭去披风兜帽,走近低唤:“陆姑娘。”
方才在外面瞥见了陆正念看她的影,她才来。
陆正念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夫人,我等了这两日才见到你。”说着往外面看一,刻意回避了张君奉。
舜音正是看她似不愿见到张君奉,才特地将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站在左侧,轻声问:“怎么了?”
陆正念着衣袖,嗫嚅:“我、我父亲……”
舜音立即问:“陆刺史怎么了?”
陆正念说:“他被带走了,我很担心。”
舜音一愣:“为何?”
陆正念走近,几乎要挨着她肩,声如蚊蚋般说事原委――
寿宴当夜,离开了总府,陆迢带着陆正念匆匆返家,并未停留,即刻就想城离开凉州,往长安去报信。
可城中已先一步闭城封锁消息,他们还未城门便被穆长洲的人逮住了,陆迢也就被带走了。
舜音想起那日一早在东城门上看到她站在路边的模样,当时见她还穿着赴宴时的衣裙,原来是一夜没回,差就要城而去了。
而后穆长洲的说法是:“陆迢抱恙,让他在家中安养,这段时日就不必来了。”
“我父亲是刺史,他说他不能罔顾职责,既然发现凉州有变,总府存心陷害,就是冒死也该往长安报信。”陆正念小声。
舜音静默一瞬,说:“放心,只是为阻断消息走漏,陆刺史虽忠心,但此时确实不该送消息。”
“可、可军司……”陆正念却似不信。
舜音看着她:“你因何担心?”
陆正念低,脸白了一分:“因为……我以往曾亲见到军司抓了很多中原官员……”
舜音微怔:“何时的事?”
“好几年前的事了。”陆正念脸上越来越白,声音也越来越低,“原本不止我父亲一个刺史,还有许多中原官员,现在都没了,这些官职都被河西人士替,再无空缺,朝廷也无法再派官来。我只担心军司这回不会放人了……”
舜音看着她型,低低自语:“可陆刺史从未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