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垂眸,抿唇无言,这么多人,并不是只留她一人,便连推拒也难,看来今日召她来此,就是要将她留在此了。
一晚,过得不好不坏,来的女眷们几乎是各自待在各自的客房中过了一晚。
众人齐齐向刘氏见礼,又向舜音屈。
醒了就立即起了,她自行收拾好,开门去,刚好一旁房门拉开,陆正念走了来。
舜音随“嗯”一声,拨了一肩上搭的披帛,其实是特意的,在这总府中只想越偏越好。
他又问:“总府还有无其他命令?”
陆正念也在,只不过站得靠后,在边角,正朝她这里看。
穆长洲长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厅门边已然站着不少人,都是妇人女,个个衣着郑重,显然都是被召来的。
穆长洲看去一:“见到夫人了?”
“是。”
刘氏这才回,看向舜音:“你此时回来得正好,赶上总寿辰在即,这阵忙碌,就有劳你们留在总府中多帮忙了。”
舜音整整一夜怀着心思,睡得极浅,本也没什么睡意,以至于次日一早就醒了。
刘氏又随手丢开一花枝,拍了拍手说:“走吧。”
刘氏忽而笑了:“那倒是你黏着他了。”
看来到的都是凉州官员的家眷。
司参军之妻又多献一回殷勤,笑说:“军司夫人能记述见闻,是大才,有她带着我们,才真是帮得上忙。”
四寂静无声, 没人敢多言, 纷纷垂。
她手搭着包袱,看向窗,外面天已暗,穆长洲一定已经收到消息了。
照刘氏的说法, 只是留他们家眷在此帮忙,并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为总府效力,还是为属家眷理所应为之事,各家自然积极又尽心。
昌风:“只差人去送换洗衣,胜雨已然去了。”
府去接,擅作主张就自己回来了,还请总夫人莫怪。”
舜音温声:“是,记住了。”脸上并无波澜,只心略紧。
胜雨回:“没有,夫人应是已经开始忙于准备寿辰了。”
天已暮, 一行快驰回了军司府。
舜音垂得更低,看起来犹如羞赧:“一直记着总夫人教诲。”
忽有一名侍从小步走,向刘氏禀报:“人都已到齐。”
舜音愣了愣,留在总府?随即迅速反应,垂说:“只怕我不识礼数,办不好。”
舜音问:“你住隔?”
刘氏会意:“你是说让你牢牢抓着军司?”说完又笑,“此一时彼一时,虽要抓牢,可也不能全心扑在他一人上,是让你抓牢他,可不是他抓牢你,哪能反了?”
舜音了总府安排的住,看到一只墨锦包袱摆在案,里面齐齐整整地收拢着自己的衣,才知军司府也差人来过。
刘氏:“只不过是准备寿礼答礼那些轻便事,交给人如何能放心?只你们,能让我放心。何况总倚重军司,你可不能不在。”
昌风快步追来接了弓, 又给他卸腰间佩刀,一边小心看他脸, 见他脸如常, 却眉低压, 嘴角紧抿,分明沉然不快,便知他一定是收到总府的消息了。
昌风忙答:“过午之后。”
当天宵禁之前,便有不少官员家中差人送来了换洗衣。
刘氏手一顿:“哦?是你自己急着回来的?”
刘氏仿若一锤定音:“放心好了,我已差人去知会军司了。”
第七十章
“夫人何时去的?”穆长洲问。
过了许久,他才动了脚步, 靴尖似要往外, 又回大步往里,声沉如钟:“去将张君奉唤来。”
“夫人。”陆正念上襦裙素淡,向她屈了屈膝。
短短几句,竟如交锋。
刘氏笑得谦和:“此番总寿辰,诸事都要准备,就麻烦你们前来帮忙了。”
舜音一扫,大分都见过,其中大分人上次还特地去军司府中拜见过她。
了小园,往外直行,霎时绿意花全无,只一路矮树带翠,延伸至一小厅外。
陆正念走近,怯怯说:“昨日来时觉得这里偏,便住了,没想到夫人也住这么偏。”
定是胜雨来过了。
说话间, 胜雨已带着两个侍女返回,了门,垂首见礼。
也不知他会怎么想……
先前见过的司参军之妻也在,是个活络人,抢话献殷勤:“能为总夫人分忧是应该的。”
舜音收敛心神,侧让她先行,跟随在后园。
穆长洲当先了,大步走府门,手中握着的长弓都没来得及放。
张君奉近来一直负责盯着总府,忽来此举,不可能没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