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笛啸声不知何时
又响起,一阵一阵,带着急促和恐慌。
援军是何时来的,并不清楚,她是如何被拉去的,也不清楚,甚至不敢去看一她大哥的模样,连遮盖他周的布匹都被染红了……
回到长安,人已如同枯木。
密国公坐在榻边,一素缟,似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红着对她说:“不怪你,是为父害了无惑……”
话音未落,他中已溢鲜血,骤然仰倒,不省人事。
舜音浑血污地站着,想走近,却挪不动脚,左耳似还留着她大哥死死着的力,还有那一阵一阵尖利的笛啸在回,每一都带刺痛。
郑夫人扑在榻前,看见丈夫毫无生气的脸,转看她,满灰败:“我早说了让你不要去,为何不听?你觉得自己很有用?便是这样有用的!”
舜音左耳刺痛,退了两步,似有什么在往外淌,滴在地上。
是,她不该去,若她不去,她大哥或许还能杀重围,都是为了救她,现在连她父亲也……
封无疾忽从门外跑,量尚不够,却努力伸手来扶她,惊慌失措:“阿姊,你左耳血了!”
长安南郊的观中,舜音独坐窄小客房,对着墙上挂的三清像神,左耳已听不见一丝动静。
封无疾自门外溜,上服素,小心坐在她右侧:“阿姊,父亲没了,族人都散了,你便在此好生休养吧,耳朵会好的。”
父亲没了,是因她大哥的事没的,都怪她。
舜音目光动一,哑声问:“封家定罪了?我们要放?”
回了长安她才知,她大哥的死成了灵州人的报复,又有灵州人来长安上告,自称见到封家人便想起当初血案,请求圣人降罪。
而那晚的木昆伏兵,竟再没有人提到过,没有留痕迹,她的话也无人相信。
封无疾摇摇:“没有,圣人未作定论,允许我们留在长安。”
舜音缓缓抬:“没有定罪?”
忽然间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她不能消沉,不能让父亲和大哥失望,要等着时机,换一个前程……
足足六年,封家早已无缘仕途,留在长安如同被困,仿佛已死局。
却有几个凉州来客长安,带来了提亲消息。
“可以。”她立于观中,遥遥往山外望去,似等了太久。
都可以,她对嫁谁本不抱期待,只要能走长安,能让她将当初未完的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