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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修帝】大梦同枕 > (八)两相顾

(八)两相顾

        天mo回过tou去,脚xia却一动未动。房门外是曦光,屋zi里是暗的,帝释天坐在那儿静静地望着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qing,唯有yan睛清明无比,他没有再说xia一句话。

        沉默半晌,天mo还是转shen朝门外走。帝释天chu声想要去叫他,却咳了起来。风寒ruti,他实则已经咳了好几天,不是什么大事,但他现xia一着急,便咳得止也止不住。他摸索着去找小桌上的茶壶,却见门kou的男人快步走过来。

        拎壶,倒shui,拿杯,递到他面前,他接过shui喝xia去,又咳两声,天mo便用手捋他的后背顺气。

        咳嗽止xia来,两个人又恢复了沉默。半抱的姿势一直保持着,帝释天抬眸去望天mo的yan睛,后者却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地上。

        “陪我聊聊吧,好吗?”他轻轻扯他的袖kou。

        我接近你,你将我推开,我躲着你,你又要我留xia。

        天mo长叹一kou气。真真儿的,他对他一dian办法也没有。

        ……

        “他们说,‘天mo’大人威名令人闻风丧胆,天上天xia无人敢直呼其名,可那是代称吧?”帝释天歪过tou去。

        “嗯。”

        “你的本名又是什么呢?”

        “你不怕我么?”顾左右而言他。

        “我当然不怕。”帝释天笑得很轻。“我倒以为你怕我呢。”

        天mo没接这话。

        “你不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帝释天执着地接着问。

        他以为天mo会拒绝,或是告诉他,可是天mo靠在床tou,有些自嘲地笑dao:“我忘了。”

        “忘了?”

        他转过tou来直视帝释天,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侧,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zuo了。

        “对,我忘了我的名字。”

        “我生于混沌,没有名姓。” 他说。“世间没有毁灭,我便带来毁灭,世间没有创造,我便开始创造,世间没有法则,我便成为法则[1]。”

        “那么你来到世间又是为着什么?”

        “我不知dao。”

        “……你又为什么执念于留xia我?”

        “我不知dao。”

        “你ai我吗?”

        “……我不知dao。”

        帝释天没有再说。天mo挑眉,问dao:“这些很重要?”

        我的名字,我为什么而来,我为什么执念于你,我是否ai你,这很重要吗?

        对一个早已心有所属的人来说?

        “很重要。”帝释天深深xi了一kou气。

        若我不知晓你为什么而来,我要如何替你指引前路?若我不知晓你为何执念于我,我如何帮你放xia执念?若我不知晓你是否ai我,我如何面对我心里的陌生ganqing?

        若我不知晓你的名字,我又如何在梦见你时追上你,叫住你,唤chu你的名姓?

        “但我无法回答你。”至少现在。

        帝释天就轻笑一声,两个人又一次陷ru沉寂。天快要亮了,天mo坐在床前往窗外看,帝释天沉默地靠在ruan枕上。两个曾经那般拥抱过亲吻过与肌肤相亲过的人,此刻却如同第一回见面似的生疏。至亲至疏。

        “记事起,我就住在那座gao塔上。”帝释天缓缓开kou。“所有人都说,我的存在可以给这个国度带来福祉。”

        天mo挑眉,听他继续诉说。

        “我无法离开那座塔,我只能读书与思考。而我思考最多的问题就是,难dao我什么都不zuo,只是在那里,在那座塔里,就可以带来福祉吗?”

        “他们需要你在那里,并且让所有人知dao与相信,你在那里,这就是福祉。”

        “可我不这么认为。”帝释天阖目。“我更想要用我的双手为我的zi民创造福祉,我想这就是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接着dao:“但我并不了解他们,我甚至没有离开过那座塔,又谈何创造?”

        “这是你第一次离开善见塔?”

        “唔,并不是。”坦诚相待。

        “之前你要如何chu塔?”

        “有人带我tiao了xia去。”

        “谁?”天mo的眉tou已经微微蹙起。

        yan见着步步紧bi1,问题逐渐朝着怪异的方向发展,而某些事qing避无可避。帝释天轻笑,学着方才天mo那无所谓的语气问dao:“这很重要?”

        天mo似乎没料到他会说chu这句来,一双yan睛划过一丝怔忡。见帝释天遮遮掩掩,他也猜了个大概――大约那人就是帝释天心心念念的阿修罗。隔了几天冷静xia来,他也不再想着将那个名字提来提去,提起来他就烦闷万分,但他又控制不了自己去追问帝释天的过往,即使那过往里diandian滴滴都是阿修罗。

        末了,他轻叹一声,dao:“不重要。”

        帝释天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yan神。

        “想回去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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