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着急我也开始着急了。”后一个人说,听起来也焦急起来,“我们把他接过来的时候就担心照顾不好他。”
是赵云和诸葛亮,他们来找自己了,姜维想要从树窜去,大喊一声我在这里,可是并不听他使唤。快动起来啊,动起来啊,姜维听着声音越来越远,心里急得冒火,他尽力挥动爪,却没有形成任何实质的动作,别走,别走。姜维着急呐喊,咙只发嘶嘶的声音,我要回家,我不离家走了,别走,我在这儿——
他没摸到,估计是在哪丢了,兵荒乱的逃跑没有时间顾得上那个。姜维的睛蓄满泪,现在他真成了没人要的小麒麟了。
“也不知跑哪去了?”听声音很熟悉。
他大哭声,胡乱着泪和雨,对着黑暗的树林和雨大哭,“我再也不走了,爹爹——”
丐。”
不知这气节值几两饭,肚第三次叫唤的时候姜维有些后悔了,但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估计还是不会要那个包。他摘的荷叶早被风烂了,一次躲避抓壮丁的骑兵时慌不择路,又摔了泥坑,膝盖破了不说,还把唯一遮雨的荷叶压折了。
赵云一早听见树里有响动,一看是姜维,就要带着人走,诸葛亮还在气上,正好给小家伙一
姜维肚很饿,却知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受。况且他并不是乞丐,他绕开那个包,狠狠瞪了一那人,走了。
他拖着泥泞的找了一个树,外面的雨实在太大了。他蜷缩在树里,心里有委屈和后悔,肉的疲惫和疼痛更加磨人,饥寒交迫倒真像个小乞丐。他在城外看见了难民,不是一群——他们大多饥辘辘,这跟姜维还是有区别的,最起码之前是。他们翻山越岭,拿着拐杖,想要在城里暂避战乱,那一群一群的难民,像是一样要把城池淹没。
“好了,好了。伯约已经知教训了。”后响起声音,赵云拿着毯把可怜巴巴的姜维裹起来。诸葛亮拿着伞,给两个人挡雨。
“外面又乱,还有瘟疫.......”前一个声音说。
他后悔门了,不止是受冻挨饿,更多的还是心理折磨。他想回家,诸葛亮对他很好,教他识字读书,赵云也没有亏待他,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因为弟弟生了吗?那是赵云和诸葛亮亲生的孩,他不是,他摸了摸脖,想要找到自己被收养时带的牌,那是他素未谋面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他小时候呛我就害怕......”
“别急,伯约还小,不会跑太远的。”另外一个声音说,“刚才我问了,是看见一个小孩在这附近,听描述像是咱家孩。”
赵云和诸葛亮走远了,他们没找到姜维。姜维再也忍不住哭声,泪把他从梦魇里唤醒了,他踉跄地从树里爬来,除了雨和黑暗,没有任何人的影。是个梦,醒不过来的梦。
最让姜维害怕是疾病,他们中有某种怪病,他几乎在浪的一天里见识了发病的各个阶段,最开始是病倒,起不来,再最后是脓疮,最后会掉,面惨绿。没有人能救他们,也没有人伸手,在人生病时他们避之如虎,在人们病死时他们蜂拥而上,想要在肉糜中分得一。姜维泛起恶心,鼻里都是血腥味,这呕的样帮他在上一次抓壮丁的骑兵中逃过一劫。还好他没死,不然说不定已经在锅里了。
他在树里睡着了,昏昏沉沉的,四肢动不了,意识却还算清楚。
风且荒唐,姜维没看风,荒唐倒是到了极值。富得油,穷得吃人,姜维盯着树里昏暗的角落,不自觉蜷缩成一团,他被外面世界冲击到了,这一也不好,人说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他只在烧火煮时候看见过。那泛起的恶臭直击灵魂,将心比心,他宁愿饿死也会吃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