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揣着玉鱼，那丝帕包裹的玉佩份量尚轻，只因不知是福是祸，揣在怀里总觉得沉甸甸的。此外……她瞥向赵野。

        赵野扭，她耳垂，“怎么无打采？”

        原婉然犹豫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相公，你把婀娜姑娘当妹妹。”

        “对，她就是个小妹妹，没别的。”

        “那么，婀娜姑娘那怎么想的呢？”

        赵野微讶，田婀娜当着原婉然面前，俨然一副小妹妹样，原婉然当亦无猜疑，为何如今又有此一问？

        他登时想到院中一事，“你瞧见她替我整理衣服？”

        回想当时景，他和田婀娜一个背向原婉然，一个正向，若看不见他的神，两人那番往来落在任何人里，都似暧昧。

        原婉然应是。自己在场时，田婀娜像小妹妹；不在场时，她对赵野的笑貌举止，似乎便有那么一些些不像小妹妹。原婉然无从确认孰是孰非，毕竟北里风气较外奔放，或许田婀娜真是熟不拘礼呢？思来想去，问赵野最能作准。

        赵野待解释，忽而记起田婀娜笑眯眯说的那句“小醋怡”。

        他的心快了些许，这以前，原婉然亦过不乐意他与女接的意思，彼时还可解释她担心失去家人，小家不保。如今两人一双两好齐心生活，她还介意这个，岂难……

        他看原婉然脸面睛，像要穿透至她心底，一字字问：“婉婉，你吃醋了？”

        赵野这一问猝不及防，原婉然似挨了当棒喝，怔愣一，而后恍然大悟：自己确实在吃醋。

        这份心思她自己都不曾察觉，陡然教赵野掀开，又要收这秘密，又要应付受揭穿的窘迫，原婉然心慌意乱缓不过神，但觉羞难为极了，直远远躲起才好。

        可人在车上逃不掉，她不由自主别开，僵：“没有。”

        赵野看不见她转过的脸神如何，但无可置疑她秀气的耳朵烧得通红，那红霞晕开来，染上细颈，深衣里。

        赵野心得更急，却不异样，依旧正向前方持缰驱车，只往旁一斜轻轻撞了撞他的小妻，“婉婉，你可是吃醋了？”

        “没、没有。”原婉然双手掩嘴，闷声。

        “北里有座老郎神庙，很灵验。神明神灵不远，你可别撒谎。”

        “唔？”原婉然背脊一僵，左右张望寻找庙宇踪迹。

        “婉婉说的任何话，神明都会听见。”赵野哄孩似的，温柔威。“来，我再问一次，婉婉，你可是吃醋了？”

        “没……”

        “嗯？”

        原婉然支支吾吾，一会儿以袖掩脸，“没……没有吃很多啦……”

        他的小妻心里有他。赵野哈哈大笑，张手抱住原婉然。

        赵野像个大孩一无保留地喜，只因为察觉自己在乎他，为他拈酸。原婉然依在丈夫怀里，心得都酥了，双手也回抱他。说时迟，那时快，角余光不经意扫及路上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