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在生日前两天,母亲派人接她去她那边住。临行前,兄长嘱咐她许多,最后抱了抱她,又说别忘记吃药。
她笑yinyin的应他,然后拽拽他的衣襟,示意他俯shen,然后亲亲他的脸颊,在他的注视xia跟他说拜拜再上车。
车里只有她跟母亲的助理,一路漫长的行驶,她闭上yan。
是阳光耀yan的日zi,温书乔很喜huan晴天,也喜huan晒太阳。她不喜huanxia雨,尽guan那种空气chao湿的gan觉令人愉悦,但是随之而来的阴寒,让她的骨tou又疼又冷。
车一路行驶至墓园停xia,她xia了车,没坐轮椅,一步一步跟随助理走,索xing疼痛还没有来的那么快。
远远的能看见一个成熟曼妙的黑衣女人站在一块碑前,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白菊花走过去,直到女人垂眸看她。
她喊:“母亲。”
女人雍容的diandiantou。
温书乔将花放xia,看着碑说,“妈妈,我来看你了。”
她盯着那块,冰冷又毫无人qing味的石tou,上面没有照片,只刻了文字。看了这么多年,她早在梦中都可以默xia,这短短的几行,写完了她生母的生平。
她听母亲说,“jiaojiao,乔乔要成年了。”
“你知dao的,我这人不peizuo什么家长。索xing这些年她成长的很优秀……”
母亲对她的话很少,但是对妈妈的话很多。温书乔有时候会想,这些或许是说给妈妈听的,或许也是说给她听的。
她喜huan听母亲夸她。
喜huan母亲的话题里有她。
那是她期盼了很久的认可,于是站在这块碑前,那种久站席卷而来的刺骨疼痛,又好像变得勉qiang能忍受起来。
如果,妈妈真的能听见的话,也会像母亲一样对她的努力满意吗?
她望着这块碑,浑shen刺痛无比,心里却十分平静。
对于生母,面前这块从她记事起,就冷冰冰的石tou――
母亲说,她的妈妈是很ai她的。
幼时不懂,为什么一块石tou会是她的妈妈?石touai她?她那时只是简单的想,或许因为她没有爸爸,所以她有两个妈妈。只是一个是石tou妈妈,一个是母亲。
长大些,她才恍然明白一切。也才明白,母亲kou中的生母的很ai她是什么意思。她为她付chu了生命, 怎么不会是一个母亲对孩zi的ai呢?
只是过于沉重,沉重得比shen上的病还要像一dao枷锁。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她害死了母亲最疼ai的妹妹,母亲或许是恨她的。所以她才永远一个人待在医院,与病房为伴。
越胡思乱想,病痛加shen的日zi便越难熬。
她偏偏还要装作乖巧懂事的样zi,努力去赢得那些荣耀,盼望母亲能多ai她一些,盼望母亲想起她,不要将她再遗忘在角落。
所以十岁那年,母亲把兄长领到她面前,说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她gen本无法louchu一丝笑。原来母亲有自己的小孩,她只是,母亲妹妹留xia的,一个可以悼念的遗wu。
她怕极了被这所谓的兄长讨厌,从而被母亲厌弃。好在她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兄长很是平静的接纳了她。兄长看起来好像不知,她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