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你没必要辛苦到这个地步的。”启抬起，一只手把文件夹去不再看了：“你呢……是个好孩，日后大有可为，毕业之后如果有别的事想就去，叔叔不会因为这个跟你生分的。”

        “那如果照我的想法，毕业之后考公可能合适。虽然知您在系统里肯定有人脉，不过有个亲手养大的自己人还是安心……就是晋升太慢了。”朱朝阳也看向启，目光灼灼：“能帮叔叔事我是很开心的，不拘于用什么方式。啊当然，您要是很想让我公司的话那我就……”

        “不用。”启温柔地打断他：“阳阳的想法来就好。你哪怕是去跟我不想的事，偶尔回来帮叔叔开几回车，也算帮我事了。”

        电壶的尖哨声适时响起，朱朝阳还想再说什么，被启摆摆手打发去电源。橱柜里放了启平时喝的茶叶，小孩儿意识到这说明叔叔已经决定时不时会过来陪他，嘴角不由自主浮上笑意，把里放着的茶也端来清洗。

        启坐在原盯着少年的背影，这孩窜得很猛，背脊宽而，很难不与记忆中的某段剪影重合。他是想让朱朝阳以后职盛，但那跟他把黄瑶送公司的目的全然不同――只因为那是小盛生前梦寐以求而他从未应允的事。是他先为主，从肖似故人的孩底看见令人怀念的愫，就以为朱朝阳会有和启盛一样的祈求，不自禁想要弥补遗憾。

        关于小盛，他有太多遗憾了。

        不是没有反思过是他的溺导致启盛向深渊，却又在每个午夜梦回中遗憾溺得仍然不够。若早知会亲目睹鲜血从小盛的中涌尽，无论弟弟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启盛想建工集团就扫清障碍让他、生意上的亏空即使倾尽能力也要帮他弥补、更不会被所谓的血缘亲束缚，只要小盛想要他便愿意予取予求。

        他何尝不知朱朝阳一直想跟他到最后一步，但那是当初小盛几乎以命相才求来的东西，如果轻易应允给别人，又会自责起当初对弟弟太坏。

        如果朱朝阳能再像小盛一些该多好，那么启就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将那孩当成一尊纪念故人的偶。可惜朱朝阳就是朱朝阳，更懂得顾全大局，更愿意从长计议，更明白怎么韬光养晦，偶尔会将启从旧梦中惊醒，意识到这孩其实什么都没错，可他仍然对朱朝阳也太坏。

        要是把这孩也越推越远，那岂不是连最后一个念想也要失去了吗？

        “阳阳啊，”启突然声：“怎么觉你收到叔叔的礼，不是特别兴的样呢？”

        “没有，我兴的。以后您和虎叔都忙的时候我就自己过来，您从公司来这还方便呢。”朱朝阳随。他泡好茶端过来，小声提醒启还很，刚把茶托盘放在茶几上，就被大人握住手臂。

        “真的？”启盯住他。小孩儿耐不住被他这样看，珠扫向别又转回来，讪讪地笑：“真的。不过一开始听虎叔说有奖励，我还以为是以往那种……”

        “也没说不是啊。”得到满意的答复，启松了手，转而拿起茶杯慢慢涟漪。心早已天人交战过，说时却要显得云淡风轻：“我今天在你这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