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桑实,床上依旧狼藉一片。
宁姝坐起,xia意识摸摸脖zi,上面仿佛还停留着他指间凉薄的温度。她轻叹一kou气,转过tou去看顾景舟。
救什么不好,怎么就救回这样一个狼zi野心的东西?
若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他shen上没有一chu1像个正常人,或者说,他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
没有心tiao,没有呼xi,也没有温度,一切ti征与死人无异。可他却能像个正常人似的走动说话,还会使诸多邪门的术法。
桑实这次离开的有dian久,连续三日未归,宁姝心中隐隐起了些想法,暗中祈祷,愿他这辈zi都别再chu现。
她又忐忑的过了两天,本以为可以就此结束糟糕的日zi,不想第六天中午,桑实浑shen是血chu现在她面前。
那会zi,她正在吃饭。
门“哐”地响了声,她抬起tou,一只煞白的手搭上门框,桑实就歪着tou站在那里看她,模样有些狼藉。
他衣服上的血ye已经gan1涸,凝固成一团又一团的深褐se。
“嫂嫂。”桑实轻声喊她。
手中长筷落地,宁姝脸上血se渐渐消退,僵住shenti无法动弹。
桑实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瞧,shen上无端弥散着一guqiang烈的压迫gan,像是随时会把她活剥撕碎。
风携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卷ru鼻息,宁姝咬紧xia唇,qiang忍住yu要作呕的冲动,不让自己尖叫chu声。
良久,她才艰难地从嗓ziyan挤chu几个字:“你回来了。”
话落,那gu压迫gan骤然退却。
她心xia一松。
桑实终于动了,走了几步,半跪到她tui边,拿脑袋蹭蹭她的tui,然后仰起tou,无声凝视她。
这幅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后寻求主人安抚的小动wu,可怜巴巴。
宁姝知dao,桑实现在想要她rourou脑袋,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zuo。但他这个习惯,总会让她想到村里老郎中家的那只大黄狗。
她缓缓伸chu手,僵ying地rou了两xia。
桑实看起来伤的不轻,正是疲弱的时候,她能不能……
隐隐有个念tou从心底升起,一发不可收拾,连手上无形加重了力气都未察觉。
“嫂嫂,重了。”
桑实拿xia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手背,然后直起shen抚摸她的脸,眯着yan笑:“寻常兵刃伤不了我,别想不该想的,听话。”
“知dao了。”宁姝深xi一kou气,俯shen捡起筷zi,调整好表qing站起来,“我去换一双。”
桑实往旁边让了让。
她便借着更换筷zi的缘由回了厨房,屡屡受制于人让她有些挫败,不禁苦恼起来,这样xia去何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