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在一旁看得不知该忍俊不禁还是瞠目结,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爷儿俩一共也没见过几回面,怎么就能玩得这么没大没小老少咸宜。
秦老爷那定力是真的过关,愣是不急不恼不骄不躁,睁睁的被祁大在额上画了一朵小小红梅!也亏她机关算尽,那一笔荷花实在是太细太长了,中间绝不能断,既不能分神胡也没机会瞪睛。
秦郅夫“嗯”了一声,边边神专注的描着一片花,笔尖儿灵动顺,片刻之间,轮廓已基本成形。
岳寒大概猜到两人在玩儿什么把戏,饶有兴致的隔岸观火。
到底是人间大的堕落还是妖界秩序的回归?自己在办公室爬格这一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郅夫微微一笑松开手,继续描那朵荷花。祁婧双手撑着桌沿儿扭过,狠狠剜了岳寒一:
祁婧明显不服气,思虑片刻歪着脑袋问:“不碰你这条胳膊就行?”
似乎发觉了某人不怎么老实的目光,祁大瞥了他一,嘴角微微一勾,却并未给他留打招呼的空隙,而是举着撑在桌面的小臂,盯着老人作画的手跃跃试:
“嘻嘻,我还是不敢,怕你画坏了!”
“挠?够!”
冷不丁回神抬起睛,正对上婧主的目光小锥似的扎了他一。意识的躲闪开去,余光刚好跟桌对面投过来的一瞥撞个正着,连忙各自回归本阵。
“闹了半天您不知啊?我还以为早跟您混熟了呢!”
“老爷,这叫梅花妆!您照照镜,可好看了,咯咯咯……”
既然虚张声势这招不行,祁大珠一转,撅起嘴巴凑近老人作画的手,开始轻轻的气。
怀疑人生的同时,岳佳婿并未缺了,连忙了几张纸巾给未来老丈人递了过去。秦郅夫健康的肤看不脸红,接过纸巾边边自嘲:
“呵呵!只要你别碰我这只胳膊,就是在桌上放一颗手榴弹,我也一笔都不会错。”秦老爷笑容可掬,说话时笔不停,本就大魁梧的更是稳如泰山。
的腴若隐若现,简直完的诠释了纯真与妖冶是怎样集于一的。
岳寒顺着老爷话儿开启了吐槽模式,“我们都叫婧
“我知了老爷,咱们不带动的哈!要是把您摔一跤,画儿肯定是画不成,我这罪过也就大了。要不咱们这样,我不使劲儿,您也不许挡我,躲我,要是还能八风不动,我就服您!”
她今天的唇彩是亚光的海棠红,鲜活饱满的唇上透薄烟似的淡紫,仿佛浸着妖媚难言的力。可见着老爷手臂上的汗都被了起来,依然故我纹丝不动,反而把那张花骨朵似的嘴巴给累了。
“想偷袭?嘿嘿!我是老了,可还没老到连你个小丫都对付不了。”秦郅夫架扎得四平八稳,说话也不紧不慢,是画完了最后一笔才不着调的笑望贼人。
祁婧半个探在桌上方,挣扎了好几都无法脱困,急得俏脸微红:
所幸婧主没工夫搭理他,迅速穿回拖鞋,仍去看秦老爷画画儿:
“你说的,只要不碰胳膊就行,我也没碰你胳膊啊!”争辩中,一对大随着扭动微微摇颤,看得人直发晕。
就在他开始勾画最长最细的一线条时,祁婧明眸暗撩,轻咬樱唇,从桌上拈起了一支刚用过的笔。
“咯咯……不许躲!不要怕!要乖——很快就好了!咯咯咯……”
岳寒暗叫一声不好,那笔尖儿已经在鲜红的颜料盒里蘸过,一秒便举起,朝着老爷的眉心去。一边,还一边笑:
“没问题呀!”秦郅夫的画笔依然勾描着淡定从容,只是斑白的鬓角连着巨大的耳廓微微泛红。
“婧,哪有你这样耍赖的?秦伯伯手里拿的要是手术刀,还不得闹人命啊?”岳寒觉得自己这回怎么都得站在未来老丈人这儿。
岳寒不由暗叹婧主的刁钻到了哪里都不认生。可惜一秒,祁大的指尖还没碰到老人衣角,手腕就被一把抓住了。
正嘴,“啪嗒”一声轻响,跪着的那只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肉乎乎的小脚,粉橘的掌心怕还没有巴掌大。
“这丫,到底什么来?别是吃心儿长大的吧!”
“像她这样量挑的女,怎会有这样一双小脚?竟然比她的还……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岳公不禁叹为观止。
只见祁婧先是伸手假装去抓笔,发现没用之后又去前挥舞,想要扰乱老爷的视线。可惜,秦一刀功力深厚,就跟没看见一样,连躲一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的祁婧大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却本没留意画画儿的手,舒展着腰几乎趴上了桌,忽然发一声笑,迅速伸的胳膊居然隔着书案去够老爷腋。
祁婧煞有介事的端详他半晌,又盯着画笔看了好一会儿才凑近了说:“那这回我可真来了哦!您可不许抓我,也不许躲!”
“那——我可要来咯!”祁婧抬起胳膊停在空中,翻了一老爷。
秦郅夫方正的大脸上展慈祥,更不缺一丝在晚辈面前卖的谐谑:“这幅俞致贞的荷花,我临了少说也有上百次了,坏了怕什么,从再来嘛!”
“怎么哪儿都有你呀?我要是个小护士,先给你打一针哑巴药!”
婧主阴谋得逞把笔一丢,及时退步,捂着嘴巴笑弯了腰,“得嘞,您慢慢儿修炼,我就不陪着您了!”说完,翩然转,扭着秧歌逃之夭夭。
秦郅夫停画笔,抬看了一前的娘,稍带疑惑的目光不再那么托底,可毕竟话已经说去了,微笑着了,继续完成那朵荷花的最后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