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弯唇笑起来，似乎并不意外他的现。

        钟妍神复杂，再次调：“外面很危险。”

        钟妍哑然，搁笔，又问：“你不怕吗？”

        小姑娘挽紧哥哥手臂，脑袋靠上去，笑靥如花。

        他后知后觉抬起僵直的手臂，紧紧拥住她。

        如一帧帧慢放的镜，离他越来越近，直到真切地知她回到他的怀抱，呼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裴绾顿了顿，微微一笑：“不，我们是第一次见。”

走去哪？”

        “国有一位叫安・兰德的作家，她曾经说，你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你所鄙视的人。”

        明知她就在他手可及的地方，面前却仿佛挡着一扇看不见的门，让他束手无策，不得而。

        “我知。”

        “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

        她看着前这个陌生又莫名觉得熟悉的女孩。

        裴绎面微凝，论私心，他是绝对不愿妹妹再接到任何可能刺痛她的东西。

        裴绾不解，顺着对方视线望去，便看见了立在小径尽的男人。

        终于，他看见她与钟妍挥手告别，朝他迈步走来。

        “是因为那边那个人？”

        而她最大的幸运，是生命中始终有一个人，即使她深陷泥沼，迷失方向，也依然会牵着她的手，陪她一步一步走去。

        只有一个女孩不肯屈服，信她的哥哥一定会找到她。后来，有人给她送来一张直升机坠毁的残骸和遗照片，她才第一次哭来，哭得撕心裂肺。再后来，她被一个志得意满的中年男人带走，从此钟妍再没有见到她。

        裴绎站在那里，极力试图通过两人的表猜想她们究竟在聊什么，脑海中不断蹦各种令他恐慌的臆测。

        裴绎默然片刻，叹息一笑，握紧她的手收袋，慢慢朝前走。

        “那绾绾就自己的想法，放心大胆去，你永远都有我在你背后。”

        钟妍蹙眉沉思，过了一会儿偏注意到裴绾后。

        “嗯――”裴绾垂手，认真想了想，“应该还是会有怕的时候吧。”

        “我想设立一个慈善基金会。”

        “好，我们回家。”

        悬的心终于落回原位，他什么都没问，捧起她的脸，轻柔吻上她眉心。

        裴绾郑重：“嗯，我希望尽可能帮助更多需要被治愈的人。”

        “外面的世界。”

        可那又如何呢。

        她将裴绾重新打量一番，喃喃：“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有些伤痕，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愈合。

        两人手牵手沿着那条小径往外走。

        这个世界明暗交织，善恶难辨，像一个深不见底，令人趑趄的漩涡。

        他清醒又无力地意识到，那是一个她不希望被任何人涉足的世界，即使那个人是他。

        “哥哥，我可以跟你提前预定一个今年的生日礼吗？”

        “你考虑清楚了？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这样会让你觉得开心吗？”这自然是他等关心的事。

        “哥哥，”少女从他怀里抬起脸，笑容恬静，“我们回家吧。”

        只要他在，她便有了无尽的笃定和勇气。

        钟妍坐在那里久久神。

        “我想它会是对我人生最有意义的成年礼。”

        他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目光牢牢锁定她，眉宇焦灼不安，却一直忍耐着没有上前来。

        --

        “嗯！”

        多年以前，在那场不堪回首的噩梦里，所有人都在未知的恐惧与绝望中哭泣挣扎，直至麻木驯化。

        她没有回答，只是回过来定定望她，眸光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