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月心中一沉：“是什么？”

        江辞月凝噎片刻，垂死挣扎般：“至少……给我一个了解真相的机会。我曾经许诺过你，要在桃源绘卷中休假几天——”

        段折锋拢紧了手，凑近什么也看不见的江辞月：“小师兄，怎么办？我现在不想放你走了。”

        事峰回路转，却和江辞月的想象完全不同。

        江辞月：“……”

        江辞月无言以对，良久后：“但也不能只留噩梦，这样梦主当然不会兴。”

        但转一看段折锋明显不怀好意的视线，江辞月沉默了，他再次深切地领悟到：小师弟现在已经是个邪恶的大了。

        江辞月当场呆住！

        “……哥、哥。”

        江辞月沉默片刻，开始盘算起来：“与其如此，不如这些梦貘就由我带回灵州。他们一直生活在烛龙梦中，也不曾害过什么人，各大宗门中总会有人乐于接受他们，届时兴许能成为一种新的灵兽，与人友善共存。”

        梦貘哭哭啼啼，就说：“我们梦貘就算是修成大妖，也还是打不过其他虎妖、狼妖，更别提天，于是经常被人威胁着吃掉噩梦，就好像被生吞腐肉一样，痛苦极了……”

是被人喊打喊杀的，只因我们更喜吞噬梦，而噩梦的味实在不敢恭维……俺们在烛龙大神的梦里，都是啃着冰渣活来的，要不是实在无可去了，也不至于活得这么惨啊！可是现在，就连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了！”说到最后，他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

        段折锋发闷笑声，手掌盖住他的双，低低笑：“你要真的不肯，那也就算了，我这就喊人来就地解决——”

        他一正看过来，梦貘吓得“叽”一声两翻白，再次晕死过去。

        江辞月低垂着如墨眉，依旧同少时一样，到羞耻之时，睫总是不住地颤抖。

        段折锋笑了一声：“不错，罗刹养了几只大梦貘，本座也觉得十分好用。你有什么意见？”

        声音轻得像羽，悄然落在人心上，无端地引发酥麻的意。

        江辞月本想说：幽州如今明显听命于你，你想必心中早有办法。

        江辞月决定先行试探一番：“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段折锋：“叫哥哥。”

        他还没说完，江辞月伸手指揪住了他的衣袖，湿的唇微颤。

        段折锋就坏笑着：“难不该是你跟着哥哥回家么？我断生离恨殿虽然偏远了些，但足够宽阔，住的你和那一帮梦貘，甚至能让你带着灵犀宗全人过来，我养着就是了。”

        可怜的新任灵犀宗掌门人睁大了双，瞪了前的好半晌，不太娴熟地开始尝试谈判：“你、你可否换一个条件？”

        段折锋的目光在江辞月上转了一圈，忽而笑：“小师兄，我一直有一个未竟的心愿，你却迟迟不肯满足我。”

        说到这里，他的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段折锋。

        “不兴这一套。”尊很冷酷地说，“能放他们活在本座的地盘上，已经是莫大的仁慈。”

        “不能。”段折锋悠闲地回答。

        “也不能。”段折锋笑着看他。

        江辞月又尝试讨价还价：“那我如果满足你的心愿，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回灵州？”

        段折锋挑眉：“江辞月，这么大一批梦貘，你准备怎么瞒天过海，带他们离开幽州？要知，他们在很多妖中，都还算可。”

        江辞月终究比较心，看向段折锋：“你们这样豢养梦貘，也该稍微善待他们一些，毕竟是七六的生灵……”

        江辞月绞尽脑汁，试图说服他：“我甚至都枉顾人法理，开喊你……那个，我们既然亲如兄弟，你难不应该随我回家？”

        对视片刻后。

        “这个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过……”段折锋凑近他耳，“你先叫一声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