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不客气地先了厨房,桃颂萝要走时又被哥哥叫住,兄妹俩一人捧着碗一人握着筷,小心翼翼去外面。
对人谦逊虚怀若谷,事留一线,成了褚江宁如今的行事准则。
“好,那妈妈看你表现!”
桃颂萝龇牙笑着:“我和爸爸给珍珠洗澡,还背书,哥哥在写大字……”
他手指不断动着鼠标轮,嘴角也不自觉地上翘。
,笑嘻嘻,“真是我的好儿,你可给爸爸提了大醒了,行,我先去忙!”
“行,听你的。”桃夭退到椅上坐,看着择菜的儿女,抬问褚江宁,“你们爷儿仨怎么样,我不在家,都什么了?”
褚松茂神里略带些嫌弃,看他爸走了,低接着练字。
他以前狂妄是因为仗着家世毫无后顾之忧,现在妻儿女在侧,了人家丈夫、父亲,萌生负责称职的念,才真正有了肋。
褚江宁原先觉得孩小,不愿让他们家务,桃夭却不惯儿女,私教训了他几次,终于步正轨。
随着孩们一天天长大,褚江宁也终于明白了桃夭的良苦用心。虽然他们并不迷信所谓世家的神话,可他不得不认同,历代为人称的世家那些教育理念,的确能教优秀的孩。
他以前觉得自己是好闹豪奢的人,自从孩生,没时间再去应付那些朋友组的局,甚至对别人背后的议论也懒得在意。他们夫妻间的分工,不知不觉翻了个儿,女主外男主的生活模式反倒令褚江宁无比惬意。
“这米不错,别说,我老公就是目光如炬,那几块儿地种茶不行,种稻还真是一绝。”说着想拿勺舀米汤尝味儿,被褚江宁一把打了手,“没规矩,还没开饭呢就偷吃,别捣乱!”
油烧,炝锅炒菜。
桃夭回来时,褚江宁刚把稀饭煮好,一揭开盖,稻米的清香就扑鼻而来。
褚江宁回书房开了电脑,嘴里哼着曲儿浏览农业官网。这几天政府牵开座谈会,桃夭忙着去县里、市里作报告,每天都早晚归,研究最新政策动态的事儿,就交给了他。
一时青菜择完,褚江宁端着盆往外轰人:“油烟味儿冲,你们娘儿仨都去,等菜炒好了开饭。”
“哦……”桃夭懒洋洋地应声,靠在椅上有些累,对女儿说,“看你爸多疼你,以后不准欺负他啊!”
自古只听说勤勉务实诗书传家,没见过骄奢淫逸能富贵到的。他们褚家历经三代,从泥到人上人,时间跨度不过几十年,如果不放长光,只想着奢靡享乐,那么走向衰亡不会太久。
有时回首从前,他自己也觉得奇妙,妻让他决定抛开浮华重新来过,女儿则使他彻底放过往包袱,寻觅到了生活本真。原来,家是这样舒服的地方。
锅里腾的气打断了褚江宁的遐想,火光映照着他唇边泛起的微笑,大概这就叫人间有味是清。
桃颂萝喃喃低语:“我早就不欺负爸爸了……”
褚江宁开了油烟机,一边锅一边冲女儿努努嘴:“闺女,告诉你妈,咱们都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