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是吧，一会儿你太爷爷醒了，到楼上去说说，你看他老人家夸不夸你！”

        褚况荣不服气：“我就说句玩笑话，至于较真儿嘛……”

        旁边妯娌三个霎时失笑，褚况荣顿时脸上挂不住了，嘟囔着：“妈，有你这么损自己亲儿的？”

        “我这不是寻思……反正我爸早晚得跟老妈汇报，我就别越级上报增加母亲大人的信息负担量了呗……”

        余绮皱眉：“上午带你妹妹去哪了，一大早就看不见人影？”

        母亲的脸微舒：“你妹妹没回来？”

去，就见一个十五六的少年斜倚门框，完嘴又继续打电话，“哎呀知了，哪儿那么多废话不够你说的？行了赶紧挂吧，本少爷忙着呢！”

        “是嘛？”余绮蓦地冷笑，眸光打在褚况荣侧脸上，玩味，“刚才你电话里自称什么来着？儿，你这是上哪家娱乐场所勤工俭学去了，都当上少爷了，一小时多少钱啊？”

        “呃……我们……给同学过生日去了，前两天跟我爸报备过的……”

        余绮依旧语气凉凉的：“原来你也知‘少爷’不是好词儿？”

        “没得商量！”余绮打断他，正颜厉说，“要享受少爷的权利，就得承担少爷的义务，你都是少爷了，跟着去给长辈们端个茶倒个，委屈你了？”

        余绮“嗯”了声，半晌才说：“这几天玩也玩够了，后面收收心，过年期间你太爷爷去串门，你全程陪着。”

        褚况荣个鬼脸，挨到他妈边，油腔调起来，“亲的母亲大人，儿给您请安了！”

        “半儿碰见孟阿姨了，她说把余晚照接回家住一晚上，明天送回来。那什么，我二姑也在，她的。”

        少年不好意思地低低，将手机往袋里一，而上前问候：“四婶好、五婶好、六婶好！”

        “啊——”褚况荣嘴张到能鸡，满脸幽怨央求母亲，“妈，要不咱商量一……”

        少年低：“行吧，我次说话注意。”

        褚家孙辈们都心照不宣，别看大哥褚淮安在外说一不二，可大嫂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老大家奉行着慈父严母的教育准则，褚况荣敢跟他爸，但亲妈一旦严肃起来，他大气儿都不敢。

        三人笑着，桃夭叹：“几个月不见，况荣又长个儿了。”

        余绮一瞪过去：“没规矩！”

        见这小吞吞吐吐，就知没说实话，余绮沉声问：“给同学过生日又不是去贼，正大光明地告诉我一声，你妈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