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我牵着钟意穿过飘满饭菜香味的客厅，途经咕嘟咕嘟着一锅汤的厨房，从已经收拾好满地狼藉、连垃圾桶都找不到一发丝的厕所洗过手来，停在洗衣房门。

        在这里乱说什么帅气台词啊，被陶决的传染了中二病吗。

        “……”我痛地捂住脑门，“因为是自己的，所以毫不犹豫地打了吗……”

        钟意看看我，又看看陶决，十分坦诚，“我劝不住他，又真的很着急……因为是自己的，所以毫不犹豫地打了。”

        戒断什么般拼命后仰的也被从后心托住。

        陶决沉默地看了我一。

        ……

        汤勺不知所踪，陶决正从烘机里掏午被我随手丢开的短上衣和深蓝百褶裙，把它们挨个叠好。

        “可以哦。”

        他像知我想说的一切，于是咽的问题与答案统统化为交织的呼。

        手掌毫无预兆地移开。

        我眯细看，违和越来越重：“你脸怎么回事？”

        “是共犯，负责消灭罪证的那一种，”他双手搂紧我，“你再也不能丢我了。”

        逐渐放大的、照镜一样的脸填满视野，直到彼此睫交缠，本该发作的生理抵依然缺席。

        “不可以、不要随便可以！我和我哥长得太像了，被人看到会很奇怪的――嗯、但是亲一应该也……不行不行我想什么呢，绝对不唔――”

        停滞的街重新动起来。

        “说、说得也是……”我意识抿了抿唇，咽一些不妥的期待，“那我们快回……”

        ……

        ……忍不住。

        “因为是自己的，所以毫不犹豫地打了呢。”陶决咧着完好的那边嘴角，阴阳怪气重复。

        从被捂住的嘴巴里传混不明的抗议。

        不行，要忍住。吐槽也好，吐槽以外的东西也好……

        钟意弯了弯睛。大约是陶决这张脸的缘故，无端多好些狡猾意味。

        我放弃了，两手啪地捧住他脸：“…………可恶！想亲你！”

        陶决举着汤勺开门，似乎被我和钟意十指相扣的样辣到了睛，半晌才丢一句“快去洗手吃饭”。

        “先忍耐一吧？哥哥的，总觉得不好这样用。”

        ……吻落在他自己手背。

        “那不重要。”

        “只要你想……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却不太希望自己猜对，“然、然后……？”

        我目光屡屡闪躲、却屡屡被钟意网住，投降般闭上――

        “但是……”我还在行最后的挣扎。

        倒是钟意先接了话：“啊、因为今天、刚才，哥哥一定要跟我一起去……”

        它稽地歪着，张开双臂，遮住一对不该在此亲吻的人。

        ……我大概、无论换成谁的，都戒不掉他的吻。

        人世喧嚣回到耳边，又被忽然弯腰的广告充气人偶隔绝在外。

“……partners　in　crime？”我嗓音涩，扯一个大约很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