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里面穿的果然是一条四角,嗯,很符合我对军人的猜想。
但在罗德岛上,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都有,自然也不乏一些和哈洛德一样需要依靠义肢的残疾人,大家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因此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对他的投去异样的目光,但愿在这里的日,能让他尽可能舒适一些。
他又笑笑。不过有兜帽的遮挡和阻隔,让他没法真正看到我的视线和脸,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至少能减轻不少随时留意他人视线和脸的压力。
“不必紧张,你只要放松地站在那里就好。”我从一旁的柜中取早已准备好的测量,很快又站在他面前。
“简单测量一尺寸,不用紧张。”
其实他的材非常大,我甚至本不需要蹲,只需要稍微弯一腰就可以顺利行测量。
他脱衣服的动作依然保持着和平常言行一样的作风习惯――动作净利落、简练迅速,从容中不失优雅,倒也很符合他另一面贵族的份。
“旁边的床可以随便坐。”我主动开说。
哈洛德呼了气:“呼~好了,博士,接来要什么?检查容是什么?”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表也很夸张,我差笑来,但好在是绷住了,只是从容依旧地简单说:“私密位的尺寸。”在伏之前,我还是说了句:“哦,如果你真的非常不愿意的话,其实也可以不测量。”
“那、那就辛苦博士了,哈哈!”他以貌似朗的笑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要掩饰的是什么呢?大概是不安和心虚吧。
我看到了他额角明显冒了汗。
他来到罗德岛已经有一段时间,说起来,我也已经和他有过几次“谈心”的经历,有时是我用酒套路来的,有时则是他自己貌似闲得无聊拉开话匣滔滔不绝,尽我一直对他抱有警惕,但他倒是一直都颇为,还主动对我吐了不少貌似对他而言有些难以启齿的刺痛的过往。其中,便包括了这条的故事。
“呃,呵呵,没、没有……不就是测量个尺寸么,呵呵……大家都要测量的,是吧?”
更多的安抚和诱导话术当然多的是,但我懒得说了,如果他不愿意,我当然不会迫他。只是我这会儿没告诉他,在他这儿,会多加一个别人那儿没有的程。
大概这算是我为一位医者最朴素的心态吧,呃,如果我姑且算是个医者的话。
他却只是眯起对我笑笑,然后便开始动手脱。面,藏着他最在意的东西――他的义肢。其实他的义肢在外的分不多,最多不过只有一节脚踝的分而已,但对于他来说,每一投向那里的目光,都如同锋利的利刃,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无法适应。
人在面对一些巨变时,通常都会表现得难以接受,比如,对哈洛德而言,从一个健全的军人,到不得不依靠义肢来支撑自己的,从健全到残缺,这样的巨变,的确有些难以接受,特别是受着外界来的目光时。
尽他的动作很慢,但他还是很快便已经是赤上的模样,为军人的他,虽然已经许久不上前线作战,但他的材倒是保持的不错,到了这个岁数,既没有发福,也没有瘪去,虽然看起来很瘦,但依然保持着一壮健硕的肌肉,像是依然留存着为军人的证明。
那故事平平无奇,即便说的再仔细,也不过就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士兵在一次战争中丢了一条的故事,但那一次的经历带给他的不只是一条的损失而已,还带给了他许多思考,有关战争的,生死的,还有维多利亚的。也或许正是从那时开始,他原本为一位一荣耀、为国家而战的军人的心态发生了转变。
“哎?测量什么尺寸?!”
“嗯,正常来说,这是每个员都必须要走的程。”
在哈洛德脱时,他的半完全展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义肢的真正模样,其实他是幸运的,他失去的只是一截,而不是一条。当然,我并不会用这样的话来“安”他。细看之,倒是觉得这条义肢工相当不错,不愧是维多利亚军工医疗工艺,看起来是条相当不错的义肢,颇冰冷的工业与科技之,甚至可以称之为艺术品。
然而要着手脱的时候,他的手却显得有些犹豫。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我的视线,他略显尴尬的笑笑:“博士,难你还会对我这条义肢到好奇吗?”
“你可以这么想,但也大可不必这么想。不过,人本该就对世间的万事万保有好奇心,我也一直都是个好奇的人,所以你不必介意。”
而我的目光也自然而然的从上而打量来,最后落在了我即将行测量和检查的中间位,尽那里的发稍显凌乱,但看起来应当是行过日常打理的。
测量私尺
可哈洛德瞥了那些却忍不住又问:“呃,博士,这些测量是……”
转之间,他将上仅剩的一条四角也已经脱掉,所有的衣都摆放在一旁的架上叠放整齐,看起来倒是保持着很不错的生活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