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手臂传来一阵瘙yang。

        他不由得颦眉，双目仍紧闭着，稚童般蜷起胳膊。

        那团莹洁的雪白不依不饶地蹭过来，讨好地tian舐艾尔海森的脸。

        时炎夏永昼，天光大炽。他坐起shen，抵住额tou，静默片刻。

        适应了来自外界的光线后，他的目光投向一旁眷恋依偎着自己的……动wu幼崽。

        不久前他jin山采药时救xia的，并不清楚是什么wu种。初见时它全shen污糟暗淡，mao发纠结交缠，右蹄伤kou还在渗血。见有生人靠近，却呆呆伫立在原地，kou中慢慢咀嚼着什么，圆run的鼻tou一耸一耸。

        被艾尔海森冷淡地一瞥，反而像认准他一般，一瘸一拐地追着人的脚后跟，就这样随他回了家。

        山中人恪守祖训，天地有序，万wu有灵，止恶而向善。于是他削去它伤chu1的mao发，日日捣药敷拭。

        养了许久，总算回复本真面目：长三尺有余，额生两角，通ti雪白，pimao长而柔ruan，宛如山巅的云海。若说是狍鹿，却有双狼犬的利爪；又不似小型猛兽般机警，yan神清澈而愚蠢，举止透chu一gu傻气，活脱脱地四不像。饮必甘lou花蜜，shi必新枝nen叶，闻不得半dian肉腥。

        被艾尔海森伺候得舒坦了，右蹄pimao光洁如新，日光照耀xiamao尖尖宛如涮了层金粉，绒乎乎的，很是讨喜。

        bu落的小孩给它起了个cu陋的名字，王小mei。王姓随那家孩zi，小mei纯粹因它颜值抗打。bu落没有“chongwu”的概念，寻常在泥里打gun的家禽家畜长得灰tou土脸，哪像小mei，全shen油光shuihua，闪闪发亮。

        王小mei依恃着自己蠢萌的外表，赖在艾尔海森家已有一段时日，黏采药人黏得死紧。想来是野兽趋利避祸的天xing，xia意识倚赖人类作靠山，以免被其他猛兽捉住吃了去。

        原本孤shen一人的艾尔海森不得不被迫习惯人兽同居的日常。他生火zuo饭，它在药地撒蹄狂奔；他买卖草药，它去人家逗猫玩狗；他jin山采药，它一路跟着左嗅右闻。

        就连艾尔海森沐浴更衣，也亦步亦趋地跟到河边。

        “我要洗浴。”

        “……？”它歪歪脑袋，yan神茫然。

        艾尔海森撵它不得，只好an捺住心中隐约的不自在，转过shen去，不看它三岁幼童般纯真的yan瞳。

        “沙拉”，枝叶编织而成的衣裳飘然坠落。

        王小mei浑shen一抖，受惊般后退两步。

        肩背沟壑如月xia沙丘的剪影。溪shui盈盈liu淌，映chu脊梁笔直的凹陷，肌理宛如冷白玉石，只是上tou深浅疤痕纵横交错，勾勒chu纹裂般的瑕疵。

        他的luoti比想象中要单薄一些，没有虬结的肌块，骨骼和肌肉舒展时，它看见猎豹驰骋于荒野、鹰隼振翅yu飞，纯粹的自然与力量之meipen薄而chu。

        冰凉溪shui没过小tui，顺着丰盈的曲线一路向上蔓延。

        簌簌shui声渐响。平静的shui面泛起微波，圆月皎洁的倒影轻轻颤抖着，一xia，又一xia，像是要破碎，却始终聚成一团。

        那抹雪白像是夜se中锆石的光芒，凝聚于王小mei的双瞳，幽然跃动。

        它忘记了动作，忘记了眨yan，大理石雕般凝滞，心脏却如那汪溪shui，扼制不住地激dang。

        兽类min锐的视觉，让它透过朦胧夜se，窥见那两丘间隐秘的谷地，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

        不该chu现在男人shen上的，一dao柔nen的细feng，仿佛锦绣华章中廖廖一笔qing词艳赋，狭长幽深，勾人yu念。

        ……是了。艾尔海森的shenti结构天生异于常人。他阴jing2xia的会阴chu1生有一kou柔ruan的女xue，花di取代了原有的阴nang。这便是他远离族群最重要的原因。

        无他，人类尚未摆脱愚昧，寻求衣wu蔽ti仅为取nuan和防御。若是到了炎夏，族中多的是赤shenluoti四chu1遛鸟的壮年人。他们还喜huan成群结队到湖边乘凉或者打渔，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艾尔海森不介意shenti上的畸形为人所知，却厌烦可能存在的koushe2是非。

        人类对两xing的概念尚在懵懂阶段，但繁zhi是铭刻在所有生wu基因中的东西。qiang大的嗅觉让他们辨别异xing的手段除了外观还有气味。因此，哪怕艾尔海森拥有男人的ti魄，在没有搬chu聚落前，曾受到过不少雄xing的觊觎和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