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似的连忙移开视线，柳岸故作忙碌，腾手理顺面前躁的发尾，取手腕的项圈束起。太久没受过如此纯粹直接的好奇，并不觉得冒犯，她讪讪一笑心想，民风还淳朴。

        相比于自己背人走了一路的狼狈，本该凄凄惨惨的伤员表现得风轻云淡，笑意盈盈接旁边大娘专程给她翻找来的膏药。

        村落人不多且都相熟，家家不设防，一楼卷帘门拉开，穿堂风倒是比城市里的空调来得凉许多。发猝不及防地糊了柳岸满脸，她茫然抬起，正好对上书记小心探究的目光。

        传来的声音很轻，断得也快，柳岸等了片刻，察觉周棉清除这三个字以外没有要说其他话的打算，差以为是产生的错觉。

        掺着重乡音的普通话因着柳岸接受了好意又稀里糊涂倒了一大堆，她始终耐心听着，挑几句听得懂的回应，有来有往之间把对方的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几个来串门的阿姨看见闹也围上来，人见人的柳小先拿湿巾了手，左手接果右手接茶，自己都忙不过来，哪还顾得上另一边的周棉清。

        太过暧昧模糊的用词，故意略去介绍份的环节，柳岸神闪动，将埋周棉清颈窝。

        “自家磨的，用的。”

        周棉清总是在歉，为以前的事、为正在发生的事。柳岸讨厌这样，就像周棉清讨厌她总是贬低自己，她也讨厌周棉清总是低声气祈求谅解，不知的以为自己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两人在这儿的确算得上突兀，周棉清还在琢磨怎么在背着柳岸的同时掏背包里的手机，一个瘦的中年男人就匆匆从最近的那间屋里赶来。

        周棉清说得没错，她们的确该好好谈谈。

        柳岸有些不好意思，攀着肩轻轻晃了晃，示意周棉清放她来。倒是周棉清坦坦，手上把人搂得更紧，面不改地寒暄起来：“是范书记吧，她路上不注意把脚崴了，咱们先屋里。”

        路程并不长，大概一公里不到，她们的目的地是山里为数不多的小片平原，稀稀拉拉立着几栋看上去年代久远的老宅，大分是平房，也有些两层自建房，外墙经过风日晒都有几脱落。柳岸伏在周棉清背上，不切实际地想，她们现在有像那种寒门弟学成归来还顺便娶了个老婆。

        她。

        没没尾的、不明不白的第三人称。

        “唉，那我得试试，真是多亏了您。”

        “对不起。”

        可谈什么呢？她们的关系除了在床上，到底还有什么可以谈论的空间？

        不过是命罢了，落到今天这地步也没有谁真迫过她，全是自作自受。柳岸没有答话，权当没听见周棉清的示好。

        “周总！”男人见到前的场景也懵了几秒，想上前帮忙又不敢轻易碰被周棉清背着的那位矜贵女人。

        周棉清找了个空竹椅将人放，后背突然空落落的还有些不习惯，往后一抹才发现自己脑后不知什么时候扎上一个低矮的尾。她莫名看一柳岸，却并没对上视线。

问话显然更于关心，抑或有因喜而起的占有吃醋，她故意误解她惹她难过，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