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阵总是吕慈来找他,今天他主动让一步,去找吕慈玩也是一样的。吕家的宅跟他小时候的家差不多,前前后后好几个院,跟迷似的,今晚又忙着办婚事,只要他不去,是绝对不会事的,况且他也不是没往吕家去过,后院那通了汽车的侧门还是他开车撞来的呢。
李慕玄拿定了主意,站起来告了辞就要直接往大路上。无生从来都是随他去,连他打算去哪儿都没问,倒是谷畸亭探说:“你还是走正门吧,今天南方不利,尽量别走南边。”
谷畸亭并非寻常神棍,他在方位上很有研究,上回他说西方不利,决不肯去看王家给吴曼在西边山里立的庙,后来去了的人果然没一个遇见好事的。
“谢了。”李慕玄顺着边沿挪了个方位,从包厢外面的西南角了去。他脚程快,寻常人走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连蹦带也就十几分钟,到吕家院墙外面的街上时,烟花还没放完。
心有灵犀一般,他跟吕慈在汽车旁边的侧门外见了面,这里远离正摆宴的后院,有人要走也是从后门走,算是这附近最避人的地方,而且离吕慈现在住的小楼很近,想躲是很容易的。
吕慈今天穿得很正经,打一看有二少爷的意思,然而短发凌乱,一动起来就原形毕。
李慕玄第一次见他穿成这样,理智上不想笑话他,但是一张嘴先笑了一串哈哈哈,是见牙不见,大男孩似的笑法:“你穿制服都比西装领带顺,真够怪的。”
吕慈从长相到形,都是特别的不显年纪,看起来至多二十,这个路的相貌只有少年和老年,好看,但是特别的不耐老。他扯领带缠在手上:“你当我乐意穿成这样,走,敢不敢去我屋里看看?”
他生来就姓吕,在懂事之前先懂得了吕家和族人的重要,追逐着大哥长到今天这个年纪,他破天荒的想要赌一气,反正家里也不指望他事。
如果大哥当年没过来,他绝不会发这样的疯,可他现在仍是吕二少爷,别把事闹去就成。李慕玄第一次踏他住之时,宴席上的吕仁终于快把陆瑾喝倒了。
陆瑾的酒量比之当年在陆家老太爷的寿宴上又增了不少,放到外面低算个海量,然而在场的人各显神通,换酒的换酒,使障法的使障法,他倒是也可以开逆生醒酒,但为了赢得光明正大,是着没开。等喝到后来,张之维端了碗茶给他,他都能尝酒味。
吕仁看起来面不改,其实暗暗的也有不住了,他微斜着后来换的酒碗,将衣袖当成介质,悄悄用如意劲将酒引走了半碗。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离开了的吕家老五快步走过来,他在吕仁侧弯腰,声音极低的耳语了一句:“大哥,老七回来了,了楼,没开灯。”
吕仁收起劲力,没事人一样将碗里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持着拎起了酒坛。四家齐名并价,就算是拼酒也不能落风,陆瑾拎起来一坛满的,动作看着风度翩翩,其实已经全凭本能行事,他尾泛着清透的浅红,湿漉漉的睫一扇,便挑泪珠似的汽。
张之维在旁边看着他一鼓作气的喝完,然后倒数三个数,准确无误的将手往前一伸,掌心向上的接住陆瑾趴来的脸,稳稳当当的托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