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讲半天话,渴了。还不错,我喜这种淡的。”喝完,他对着呆看着自己的妹妹轻轻一笑。
“我原本想着,好久没见了,我孙的见一爷爷,理所应当。是我错了。”
乔治指着他,手都哆嗦,捂着心,也不知是真的假的。艾德娜在一边安抚他,并愤怒地瞪着那“不孝孙”,满失望和不解。
他看着爷爷,那恼羞成怒,鼻孔看人的表,仿佛是认为无礼的中国女孩是被他带回来给他们歉的一样。
如此忤逆的行为,即便是对于没那么调长幼尊卑的白人家庭,也是匪夷所思的,更何况这话还是自从小跟个包一样的孙之。
她虽说不上什么大孝女大贤孙,但作为一个东亚人,目击哥哥对长辈,尤其是爷爷这种大家长的直截对峙,还是被震到不敢动容。
你们自诩有信仰,可也不见有把左脸伸去给人打的觉悟啊,那为什么我们得有呢?
莱斯利倒是很庆幸他们走了。如果真给她歉了,她可能会原地吓死。
他倒是无所谓了,主要是难受妹妹要听去这些侮辱人的话。
两位老人也以为自己幻听了,连连惊呼。
他忍了一辈了,他再也不想忍了,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忍了。要说来,厌恶,也要说来。
她看着那茶壶愣神了半天。
莱斯利懵了。愣怔的瞬间,她已经被哥哥拖拽着带回了屋,带至了两位老人面前。
“你们要是觉得闲,可以去旅游,可以上老年兴趣班,可以慈善,或者去教堂多呆呆,多和你们的朋友聚聚。
“哥哥……”莱斯利觉得心的,她用力抱住哥哥的腰。
果然还是得不到爷爷的歉啊。
那样相拥了一会儿,
“宝贝。”亚历克斯摸了摸她的脑袋,亲吻着她的说,“我代我爷爷向你歉。”
他想到了曾经被自己视为圣典的《太福音》中,耶稣那番关于右脸被人打了,要把左脸也给人家打的“箴言”,觉得这个世界简直荒唐。
脸紧贴在哥哥的膛上,莱斯利使劲摇了摇。
他刚想伸手拉她,对方猛地转过,目中要火一般怒:“他们儿不赚钱吗工程都是慈善?!靠化缘养大你们哥俩?!你们家海景房是靠祈祷祈来的?!他那么说咱妈你能忍?!――你别拉我,我不会歉的!是你爷爷我才客气的,不然我早一脚踹上去了!”
像是觉得爷爷是没听清一样,亚历克斯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我说,请你们给我妹妹歉。”
想拉住妹妹的手被狠狠甩开,亚历克斯想都没想,不容她挣扎地直接拽住她,火气完全不亚于她:“谁让你歉了!”
“Son of a bitch……”乔治恼得把自己儿都给骂了,边咳边挥手,看也不看亚历克斯,“吃里扒外的东西――艾德娜,我们走!”
早该知,妹妹是不会乖乖听话,避开这场面的。
“从我记事起,你们就在我耳边说我妈妈的不是,那些个说辞,我都会背了。今天将是你们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正好今天我妹妹也在这儿,就个见证。”
自己忍着羞辱去泡的茶,到来是一滴也没碰啊……
亚历克斯紧牵着莱斯利的手腕,目光那样定,语气那样平淡,陈述着既定事实一般。
刚才的那一切急风骤雨,来得那样急,去得也匆匆,只留桌上一壶还在冒气的茶。
亚历克斯突然很想笑。
且不说我去纽约是工作调动,就算我是为了我妹妹才去的纽约,那又怎样?!我照顾她也是我心甘愿!谁拿刀架我脖上了吗?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突然被名,莱斯利缓过神来。面对两位老人那惊到巴都要掉了的样,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她,此刻不知为何却不自禁地往哥哥后躲。
分说跟了上去,追至门外的参天雪松,妹妹一手扶着树,一手给自己顺气。
结果哥哥突然拿起那茶壶,对着嘴直接灌了几。
莱斯利以为自己幻听了。
说着,他将躲到自己后的妹妹的手拖到前,紧紧攥在手中不放。
亚历克斯目送着他们疾步离去的背影,这样想着。
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孙,就请你们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嘴我和我家人的事了。曾经的沉默是我弱,今天你们在我家冒犯我妹妹,冒犯我妹妹的父母,我不可能再忍了,我希望你们可以给我妹妹歉。”
但抬看到哥哥目光如炬,从容不迫,便知自己没有听错。
“我妈妈的事,我不在意了,连我爸都早就放了,你们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