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听着约瑟断断续续地坦白,他沉默地用手指去摩挲巫师被自己染上温度的脸颊,指腹捻到一湿。一颗血淋淋的真心被剖到他前,不只是,还有恐惧、痛苦、占有和卑微。
一开始他尚且存有理智,他知提姆不喜什么,所以只是将哥谭的危险一一掐灭在摇篮中(不过因为他这次的过度消耗,那些人应该已经醒了)。可终有他手长莫及的地方,在提姆带着一伤来找他的时候,约瑟无法遏制自己的行为了。
将他锁起来……对鸟儿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笼里。约瑟知这是错误的,这必然会引起提姆的愤怒,但是他依然不甚清醒地了,并且用了糟糕的方法去试图弥补,然后失败。
“这不是梦。”提姆回应约瑟细碎糊的喃喃自语,“我在这儿,约瑟。”
约瑟意识地绷紧了,十指抓着手的布料。指尖隔着衬衣戳到了温的躯,约瑟觉得这个梦有些过分真实了,他不是个想象力很好的人。
提姆依然保持着安抚的动作,他以为今晚他们不会再有任何语言上的交,就这么保持着依赖和被依赖的状态直到约瑟再次睡。然后他听到了从自己传来的,有些憋闷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鼻音。
他把青年往自己怀里了,熟悉的气息让约瑟更放松了些。就算再真实的梦境,也不至于能模拟温度和气味吧?约瑟心想,他慢慢卸了手上的力,把自己蜷起来提姆怀里。以他的这本应当有些别扭,但是他这几天清减了许多,这样起来倒也不违和。
约瑟第二次对死亡产生了深切的恐惧,在他用长达十数年的时间说服自己,妈妈获得了安宁之后,命运的另一种可能击溃了他――他的挚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而且从事着极为危险的工作。他失去了自控力,他整日整夜担惊受怕,恐惧他的知更会被无的命运折翼。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他知就好了,提姆知约瑟有多他,而他也有多他。其余的一切不过是锦上添花,他们注定纠缠,像今夜一样的拥抱不会是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直到死亡也没法将他们分开。
“我梦到了一些东西,最开始是在稻草人的毒气里看到的,就在我前段时间刚回哥谭的时候――”约瑟转了转,把另一侧脸颊贴在提姆上,“我看到了妈妈走之前的场景,她抱着我,掉我怀里,然后呃呃――变成了你的。”
他的侧脸贴在提姆的小腹偏上,能听到对方稳健的心,约瑟觉自己被恐惧悲伤击碎的心也渐渐稳定来。
了梦境。但与往常不同,他似乎被弹另一个幻梦,虽然还是在自己昏黑的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但是他被温柔地拥在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后背安抚他。
“醒了吗?”提姆说,他看青年半睁着有些失神,手上改拍为抚,不轻不重的力顺着青年的脊线一路。约瑟打了个抖,不由自主地放松来。
提姆抚摸着约瑟凸起的蝴蝶骨,手指顺着他因为背弓起而更加嶙峋的脊椎向走。本就不算健壮的青年现在更是瘦的吓人,骨绷着突来。可能是因为大量失血,巫师的温更加冰凉。即使是对温度不的约瑟也有些畏冷,他把自己紧贴在源上,手臂紧紧搂住提姆的腰。
哇哦,他也并不会光明多少。提姆心想,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里参杂了多少阴暗的想法。只是他会更冷静理智,必要时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但是这也给他的心上了枷锁,让他没法同样将完全的真心剖来。
他几乎要相信这不是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