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去不是办法。
屋中,往昔痴傻的老,独坐在桌前喝着酒,虽有些虚弱,但手很稳,稳得像握着的不是酒杯,而是战场杀敌的枪杆。
“我爹……是个怎样的人?”
“可是,除了他以外,谁又有那个权力指挥军队?”
“您有勇气独自一人冲重围,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方才李青已经告诉了他,自从上妖术的伤势痊愈,这老神智也渐渐清醒,知自己是谁了。
“临去的时候,队长给了我一张地址,说如果他没回来,替他告诉新婚不久的妻,不必等了,改嫁吧。”胡律努力地回忆着,“我上受的伤让我时常疯疯癫癫,回去以后,大概就连他们的名字和落都没有说清楚。我曾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一定要把消息带回去。可是除了他的姓,我竟全都忘了。”
“他很有脑,武功也好。同样的任务,能找到更安全更好的方法,杀更多的敌人。为人又踏实和善,一呼百应。”
梅元知摇:“要率领所有人,并非容易的事。”
“大家都还好吗?”
但也许,她早就猜得到。
胡律察觉他来,缓缓抬起盯着他看,招手:“过来。”
如果这个消息早到十多年,也许抛却无望的等待,娘会过得轻松一些,也不至于早早就过世了……
那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一线希望的幻想被戳破,寻父的心愿又变得遥遥无期。梅元知也不禁到茫然,不知该以什么姿态去见他。
“是啊。,只好等外界的救援来……”
“还好,你长大了,长得这样好,这样有本事。他总算后继有人。”
胡律面悲伤之,似乎沉浸在过往回忆中。好一会,才缓缓:“那一日,我们遭遇敌,只有我,背负送信求援的使命奔回营地。却丧失了神智,被送来这里。”
“呵呵,天真。”李青冷笑,“你以为他们会为了这群老弱病残花费多少兵力?”
梅元知注视着前满面沧桑的人,虽然年龄还只是中年,却苍老得鬓边白发生。
家脸上,都有一种类似的淡淡绝望笼罩。
“他是来自东宁府的战士,也许是你的父亲。”
“说你天真,还真是天真。”李青无奈,“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在意那官衔么?穷途末路,自然能者为尊,谁能有本事让大家赢,谁就是统领。”
便大步踏,将门关好。
吴琦抱着梅元知走到桌边轻轻放,:“我就在门外,有事就叫我。”
梅元知依言坐,胡律看了半晌,蹙眉:“这眉,和队长生得有些相似。”
“您说的队长,是谁?”
胡律看着他笑了:“你和你爹真的很像,当年他为了说服我,也这么说过。他说独自活着比一起死更艰辛。他们会带着我的份一起血战到最后,我也要带着
梅元知心中苦涩。
梅元知皱眉:“你是说……”
“不会有人来的。我们只能靠自己。那个统领就是个,我们要活来,不能指望任何人。”
梅元知勉笑了笑:“至少我娘没骗我,我要是不努力,可能真的打不过他。”
“是啊,梅老弟,当年是我们军中的一把好手啊!也许他才是更该活来的人,而不是我。我活着也没完成他们的承诺,还没告诉所有人,他们是英雄……”
他还记得从很小的时候,每逢过节,娘亲的脾气总是格外地大,尤其只有他们两人对坐吃饭时,总忍不住咒骂那薄的负心汉连封信都不送回来。
“还好。刚来时,那个见鬼的统领,说我们不能离开这不合规矩,不过他叫不动人,只有由着我们了。”李青,“你们也该知了吧,这里也没比待在里面好到哪去。”
54书
他没有明说,但这战场上发生过千百次以至于习以为常的结局,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灼灼的目光紧盯在梅元知的上,意思再明白不过。
很可惜,不是他的父亲。
“你们没事,就太好了。”李青很快来,见到他们,满面笑容。
老者姓胡名律,只是一个和父亲有些关系的普通士兵。
“不试试又怎么知?如果你连这胆量都没有,我就带着他们,自己去找路。”李青,“对了,有一个人,你一定很想见。”
梅元知张了张嘴,却因为一种烈的预,竟不敢问来,好一会才轻声:“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