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当中？”吴琦皱眉思索，“我不知。”

        “嗯？”突然提到这件事让吴琦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师兄想看看是不是那里的问题？”

        “师兄已经没事了？”吴琦用手撑在床面上，手臂用力支撑着坐起来。发现昨晚应该好好盖上的被被踢到了一边。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梅元知伸手，指尖符咒生火焰，比以往要更轻松更快：“岂止，我现在好得很。”

        “这里无人能治，我们还可离开这里去找人瞧瞧。”

        吴琦便也顾不得去想些有的没的，喜：“恭喜师兄。”

        然而吴琦记住这里，是因为童年，更是因为……

        片刻后，河泛起一圈圈涟漪，梅元知睁开，：“河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师弟知吗？”

        不过那也不算他的家，只是收容他的人的住所。

        梅元知笑了笑，坐起来，舒展了一，穿好衣裳：“谢了，昨晚睡得不错。”

        一夜平稳度过，无事发生。

        吴琦微微扭过，这才看见梅元知的手搭在自己背上，他却毫无察觉。

        他学着回忆里的方法，重新爬上床铺，伸展双臂将裹在被里的人抱在怀里。哪怕离得很近，这个拥抱没有任何意味，只是单纯的拥抱罢了。

        天已经大亮，吴琦睁开，便看见近在咫尺梅元知正盯着他瞧。懵了懵，如遭雷击一般迅速收回手：“师兄，我只是在照顾你。”

        “那可能便是异常所在，我去瞧瞧。”言罢淌着往中央走去。

        “冒犯了。”梅元知拈符咒，“上一回对你使用时被妖怪打断，这次幻术更加，一定不会事的。”

        “算是原因之一吧。”

        吴琦心里竟有着一丝恐惧。万一……证明了梦是真的呢？他伸手抓住梅元知空的衣袖，握在手中：“如果真有人，我希望他先治好师兄的手脚。”

        “真的？若在战场上还是这样，恐怕被人伤了也不晓得。”

        梅元知只是随闲聊，没有在意他的疑问，运起符咒，打算一探识海中有无异样。

        识海中的梅元知恢复完好，向前走了几步，到河边转了转，：“原来是这里啊，离开东宁这么久，有些想念呢。师弟是在河边长大的吗？”

        不由想起昨晚的梦，可不是什么梦。梦里，他的背上变成了枯木般的表面，枝桠钻破衣裳，肆意生长人皆可见。

        于是他凑近了耳边，用轻声却反复的承诺替代童谣：“师兄不会是一个人，还有我在。”

        爹娘还在的时候，每一次生病，娘总会整晚守在他边，抱着他，给他唱一些村里的童谣。在病痛的恐慌里，知有人在边保护自己的那种安心，格外让人舒坦，远不是靠自己拳赢来可比的。

        这是吴琦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东宁府的河边，明亮的夜晚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这一切如此不真实，让鲜少幻境的他有些无所适从，只往那一排排的民居指了指：“我家在那边。”

        吴琦帮他将被裹得更紧一些，回忆则飞到很早之前。

        梅元知收回手，又：“你的伤还好吗？”

        符咒发光芒，消散。

…”

        “那就难多了。”梅元知任由他动作，笑，“师弟，可以让我去你的识海看看吗？”

        “是吗？”

        “识海会保留每个人最想留住的回忆，通常都是童年家乡。师弟也是这样吧。”

        难得能再见到完好如从前的师兄，更难得是在自己梦中场景里。雾气轻轻飘在他们中间，面前的人影影绰绰，一片静谧之中，上小铃铛叮铃铃的细碎声响显得极为悦耳。

        “没什么大碍。”

        吴琦注视着他，此此景之，到既虚幻又好。

        前一闪，便到了识海之。

        但愿只是日有所思吧。他吐一气，自嘲：“大夫都没有办法，又能怎么样。没有痛，说不定反倒能打。”

        梅元知将靠在他的，渐渐地发安稳的呼声。

        “好。”尽识海是一个人最为隐私的意识所在，但吴琦没有多问，只是了。

        28识海深旧舟沉

        然而那首旧童谣，已经在岁月里变得斑驳模糊。就算没忘，他也不想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唱，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