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第三天,白玉烟收到崔璨发来的消息,问她要作文素材的笔记,说是语文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
“我,我不知……我觉得你可能不太愿意,我其实只是想看看你来着,而且未成年不是不能开房间……”崔璨越说声音越小,神不知往哪儿飘。
“我先去洗澡了。”白玉烟给崔璨拿了拖鞋就自己先了浴室。
“中国不好的吗,去读大学都是考没考好的。而且国读书要很多钱吧,你表哥去日本留个学,花了你二姨四百多万,你知不。你读这么好的中,成绩也不错,考个好大学,没必要国。而且我听说上那种好大学是能公费国的吧,你考个清华北大,不是想去哪个国家去哪个国家……”
不知这是梦还是现实,听见自己的灵魂悄声叹息,她累得不想回应。
到了约好见面的公园门已经是傍晚,夕阳的光芒很柔和,一众老爷老太在湖边打太极。音响放的音乐中,踩着樟树掉的果向里走,一个熟悉的背影拴住神。崔璨正坐在树的石凳上看蚂蚁,白的Moschino印花短袖有些薄,隐约可以看见黑的衣带。
“原来你真的只是来要笔记的。”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自己说:“妈妈,我想国读大学。”
“笔记送到了,那我回家了。”
“是吗?”白玉烟弯腰了妹妹的脸颊,自己的影遮住了她中的光,“说实话。”
终于等到了。崔璨盼了几个月的邀约,终于摆在她的面前;腔里那颗因悸动与紧张而切动的心,却忽然有了衰竭的迹象。
“我没有不愿意。如果你想要,我今晚就可以给你。妈妈这几天正好在深圳差,家里没有人。”
某些东西错位了,但崔璨什么也不了。她只能选择一个离尽可能近的选项,尽它离自己真实的愿望早已十万八千里。
“你要的笔记。”
的人上浪费时间,多得是人会像自己一样照顾崔璨的,到时候凭崔璨的条件想怎么挑都行。以前也听说过有人喜自己,在他们的想象里自己有一个很刻板的女形象,如果这也是崔璨喜自己的原因的话,那这种只是一个阶段,过去了就好了。
回家的路上,坐在妈妈小福特的副驾驶,靠着车窗,钢化玻璃轻微的震动与密闭空间的空调风让她昏昏睡。方才一上车白芸就问她期末考得怎么样,那一瞬间她好想立即车,一个人坐公交回家。
不太相信妹妹真的是来要笔记的,她还是带着笔记本了门。
期末考试之后是一个两周的暑假,暑假结束白玉烟就是一个正式的三生了。
坦诚的态度就好像她们只是要一起吃顿饭……是有意为之吗?故意剔去了那份人初次赤相对前的羞赧,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例行公事。她的反应让崔璨甚至为自己的期待到窘迫,原来在大人里是这样稀疏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事,原来她那么天真,她的小心翼翼那么多此一举。
“所以,你想散步,还是来我家?”
“我恐,崔璨。”
“过几天就放暑假了,你什么时候想要我兑现承诺了,就给我打电话。”
听到这句话妹妹的脸登即红了个透。
“那怎么行!”崔璨连忙伸手拉住白玉烟手腕,“陪…陪我散会儿步,散完……散完再走。”
崔璨听了手忙脚乱稳住秋千。
把我拿走吧,全都拿走。给我打个电话。
上次来家连灯都没开,没多看几就离开了,这次终于能仔细端详她家里的布置。的家没有自己家大,但陈设比自己家丰富许多,也有序许多。餐桌上摆着很多瓶瓶罐罐和垫,柜里陈列着几行酒瓶与小雕像,茶几上的篮里装满了零和新鲜的果。浅的地板是很冒险的选择,但家的浅木地板净的像新的一样,透过地板上反的阳台模糊的倒影,崔璨隐约
崔璨抬起,这一刹那虹膜在直的阳光里晒成琥珀,让表惊喜得太过暧昧,自己的心也不由得跃动起来。人喜被需要的觉,无法抗拒这种微小的喜悦,她只能劝自己家人也可以互相依赖,而即便这不是纯粹的亲,她也不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