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漂亮话谁都会说,但那时月泉淮仍旧被他的话取悦到了,更何况之后岑伤真的一直着这一把,于是看似是讨好的虚假话语就变得更加真实了。
被血浇灌的琉璃心发了微弱的光芒,然后那些血就全都不见了,似乎是尽数被琉璃心所侵吞。琉璃心的颜在饱了血后变得妖异,更加不似自凡间,岑伤呆呆地盯着,意识到这便算是第一次献祭成功了。
岑伤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卧房去睡觉了。反正只是用来休息,灰尘多不多无所谓,他觉得义父就算是不在了,他作为曾经的新月卫之长,也绝对不能僭越。临睡前他从袖里拿了那支簪,像是看不够一般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他此时才觉得自己的状态非常不方便,有许多许多的事只有岑伤知,而他偏偏不能和岑伤对话――让别人来问?月泉淮可不觉得别人能从岑伤嘴里听到什么实话。
最后他斗胆吻了一那支发簪,又立刻四张望,生怕会被发现一样――然后他发现四周没有人在看自己,于是又将它揣好。
他觉自己的能量又充盈了一些。
可惜,无法现在就验证一番。
不知自己的这种行为算不算偷窃,可这也是一个念想。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义父复活为念想活着,现在他终于有了东西可以寄托,这个簪就是他坦然去死的念想。
他当然不知,自己的行为此刻已经被月泉淮尽收底。
岑伤又一次为了月泉淮杀人了。他选中的目标是一个落单的绳池剑宗弟,岑伤尾随了他一路,等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他的动作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刀就戳穿了对方的心脏。他似乎是怕自己手不够狠,甚至还不忘握着刀柄拧了一圈。
他当时答,无论义父赏赐了我什么样的荣誉,我都不该忘记我本来的职责所在,这把刀就是在时刻提醒我,我是义父的人,我要永远忠于义父。
岑伤当没有看见他的表,也没有帮他把睛合上。他知晓自己已经过太多的孽,不少这一桩,可只要义父能得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无间地狱他也不会后悔。岑伤也没有时间迟疑观望,他趁着尸还温时便在脖颈上开了个,默默地从怀里拿了琉璃心,让血浇灌在上面。
月泉淮就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他发现这把刀并不是岑伤惯常用的那把,他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年他送过岑伤不少自己收藏的好东西,就像他当初把长澜月给银花一样。但岑伤偏拿着最开始那一把,月泉淮起初还问过他为什么。
直到对方彻底断气,岑伤才将自己的刀来,任凭他倒在地上,睁大的睛已然失去了光彩,扭曲的脸上全然是愤怒和震惊。
而月泉淮可以寄在琉璃心当中,而他本就与这枚琉璃心有连结,自然也会因为琉璃心的变化而受到了影响。
所以此刻岑伤手中没有拿着那把刀,月泉淮才会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月泉淮突然觉得自己的现了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