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玞珩的胳膊可以枕，梦生就没有急着回到船舱，实际上玞珩确实是不太需要每天睡眠的，他们往往一睡就要几百年，而清醒的时间更久，所以平常他闭着yan，基本上都在假寐。
梦生看了他一会，“可是人间真的没有供奉你的庙宇吗？”
玞珩回答dao，“mo渊附近还是有的。”
mo渊远离繁华的人世，不过因为mo这个族群的特殊，mo渊无法真正离开人间。人间是yu望最繁杂最庞大的地方，因为人的数量远超其他族群，各种yu念织成一张张巨网，mo族就从人间走chu来，伴随着代代繁衍的人类，好像烧不尽的野草，斩不断的秋风。
所以mo渊就在北海深chu1，是深海里一dao黑暗的疤痕，大海无qing的波浪掩盖了海shuixia面那些污浊，如果潜jinshui底，如果落shui，也许会看到横亘在无边蓝黑se中的黑沉的深渊。
海边有些渔民会供玞珩的神像，不过他们供的龙神是白衣女人的形象，白衣白发，ti量纤长，踩在夜晚海面狂暴的巨浪上，手握骨鞭，鞭及风雨闪电，横贯大海和天穹。在他们的传说里，龙神是个杀伐果断极其神通的神女，冷漠严酷，却也庇护生灵。
梦生笑chu了声，她想问为什么会把xing别都nong错，又想起玞珩这张稍有dian雌雄莫辨的脸孔，伸手遮住男人xia半张脸。
果然，遮住了鼻zi和嘴，他的眉yan显得十分冷艳，乍一看分不chu男女，只觉端严俊mei，mei得人不敢bi1视。
她又笑chu来，问dao，“那你都不生气吗？”
玞珩拿xia她的手，很端庄的放在旁边，“不生气。”
也许因为神的外貌上xing别ti现并不特别鲜明，都不在乎xing别，也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错当成了女人。
梦生想象一xia他变成女人的样zi，竟然也不违和，不过xiong这样平，只怕更显得病态柔弱。她不由得把视线往他shen上扫，正瞥见玞珩两条光着的长tui，上面一圈圈勒痕黑紫狰狞，整齐的鳞片形状清晰可见，尤其印在这样的tui上，真是chu2目惊心。
要不是他是玞珩，换了别wu，尸shen都得被绞成几截。
她拨开他shen上半拢的衣服，玞珩shen上一圈一圈都是勒chu来的紫黑se淤血的印zi，那shen上黑白分明，乍一看很像是她的尾巴还没有拿xia来。梦生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玞珩看着她，见她不自觉摩挲了几xia，在她沿着印记摸到大tuigen时开kou：“你喜huan吗？”
“嗯……嗯？”梦生猛的抬tou，违心dao，“不、不是很喜huan，就是看一xia。还疼吗？”
“没事。”
这个“没事”不知dao是在回应什么，看着夜已过半，梦生爬起来要走，玞珩便也跟着坐起来穿好衣服，目送着她离去了。
2
次日醒来，发现玞珩笼zi上的封印没了，时旌并不意外，只是过来看了看里面坐着的如今shenti上伤kou和血迹都已经消失的玞珩，随即又补了一个封印。
玞珩看起来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不知dao他是为什么要破坏锁住笼zi的封印，但时旌也不在意，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心qing毫无波动的互相看了一yan。只有在旁边小心掩饰着自己nei心异样的梦生gan觉到心qing的起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zi左右张望。
时旌叫她：“吃饭吧。”
他这种大妖没必要规律的jinshi，人类却还是要每日吃饭的，尤其梦生正在能吃的年龄，杜将军怕她饿着，常常自己私xia给她加餐，送dian零shi给她。
一群人上了法舟也没什么吃的，除了船上之前没有吃完的一dian大米，带上来的还是渡州城吃的鱼虾。
今早吃鱼gan1，时旌跟她一起往回走，边走边说dao，“你并不全是人，江小公zi不在shen边，你若是不ai吃鱼，饿两天也使得。”
他在嘲讽梦生吃鱼还要江霁辰挑刺。
梦生不由笑dao：“他在不在都不重要，江霁辰他哪有您时将军会挑刺，给您见笑。”
“……”时旌gan受到她的阴阳怪气，一时gan到kou拙嘴笨难以回嘴，最后只装作没听见，加快了脚步。
梦生跟在后面，问dao，“将军曾在人间待过，人间繁华，meishimei景宝ma香车数不胜数，还有那些唱戏弹曲舞姿倾城的mei人，不知dao将军在人间那些日zi，ai不ai听戏呀？我小时候跟着母亲，就ai听个白蛇，您肯定也听过。”
“白蛇”一chu，时旌逃的更快了，好在他终于走到杜将军坐着的桌zi旁，料想有家里长辈在场，这小姑娘嘴巴总是能闭一闭了，于是镇定的在桌边坐xia，看着杜将军盛粥。
梦生跟着坐在对面，笑yinyin托着xia巴，接着说，“那戏里唱，今生誓作多qing客，qing海胜过法海宽。这一段唱的真是好，将军要是听了，肯定要喜huan唱法海的那个戏zi。”
“你跟时将军说什么戏？”杜将军好笑的递粥给她，顺手在她额tou一dian，“师叔可不听戏。”
时旌是他们掌门收养在自己shen边的，但碍于他妖的shen份，始终不能算是掌门亲传，在天玄排不了辈，也zuo不了长老峰主。可时旌确实年长，又颇受尊敬，天玄一代代的小弟zi都guan他叫时旌师叔，她亲爹这样叫，她师兄师jie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