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昌隆一时半会儿逃不掉，她弯腰歪，想和车里的人解释自己的行为，未曾想那人直接发动引擎驶离了原地，一副丝毫不在意朋友死活的架势。

        “我不欠你的更不欠你爸的。”程尹风卷残云般把糕了肚里，“真要说起来，我只欠你妹的。”

        虽听不是笑场还是嘲讽，但刘昌隆可算是说了今晚第一个字。

        在心里默默记尾号为89的车牌号，程尹将刘昌隆拉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

        哼

        跟鞋鞋跟频频敲击地面，发失去节奏的声响。

        “我不也没告诉警察是你砍了我嘛？”

        此话一，刘昌隆顿时气焰全无。

        “喂，你爸楼自杀这件事当年可上了报纸的，你不要因为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就这样恶意揣测我吧？”

        两个醉鬼谁也不让着谁，自顾自地倒垃圾，就这样一直到夜的半场。

        “刘昌隆。”

        程尹清清嗓，趁着气氛稍有缓和，直接了正题：“我联系不到你，所以只能此策。”

        吕瑶是刘昌隆的前女友，也是程尹上周在酒店大堂遇见的女人。

        “......”

        淮城江边有不少向延伸的钓鱼平台，但是都有严格的开放时间。平台关闭时会用铁链或铁围栏拦住，以防有人夜间侵，也保护了无数江边醉鬼。

        “我爸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前两年结婚了”

        实在不巧。

        把刘昌隆送上租车后，程尹决定沿着江边散步醒酒。

        刘昌隆眉天生带几分戾气，再加上上的黑无袖背心，很有打架发酒疯的气质在。

        “我说过我不欠你的更不欠你爸的，兴鑫被查怪不了任何人，你爸死在监狱里也怪不了任何人！”

        在将啤酒一瓶一瓶地灌肚后，他终于打开了话匣，但是又像是开错了匣，说的话几乎都围绕着吕瑶。

        “瑶瑶，希望你幸福。”

        程尹迈着沉沉的步，在石板路上缓慢行走。

        喝醉酒的程尹遇上了偷懒的理者。

        “我爸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许是咖啡店的气氛让刘昌隆浑不自在，二人后来辗转去了江边烧烤店。

        “我爸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在短暂的几秒钟里，她只隐约看到了双肤惨白的手，手背蓝青血异常清晰。那人拨方向盘时，从袖了一段手腕，上隐隐约约有块瘢痕。

        在如脱线风筝般滞空、落的几秒钟里，她脑海里迅速闪过二十几年的人生片段，而这一切，又因脑袋重重砸向地面戛然而止。

        刘昌隆惊得整个人往后了一步。

        “我爸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瑶瑶。”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已接受了父亲毫无征兆地自杀这件事，但从她回到淮城，从她在酒店里偶遇吕瑶的那天开始，那梗在她心里的刺突然又有了存在。

        “是吕瑶告诉你的吧？”刘昌隆双手抱。

        那人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程尹抓住了手臂。

        哒、哒...哒

        “你也不用给我摆脸。”

        “那我妹妹呢！”

        就算是自杀，父亲的死也总该归结到某个人的上。

        “你怎么知我住在这里？？？”

        程尹怕他转跑掉只能再次伸手揪住其衣角，同时用另一只手把车门给关上，焊死了他乘车逃亡的路线。

        见程尹默认了自己的猜测，刘昌隆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了吕瑶上：“她最近怎么样啊？”

        程尹这般想着想着，泪不由自主地漫了来，模糊了前行的路。

        淮城今夜的风尤其得大，把繁茂绿叶得铃铃作响。古城墙的灯饰已在十二关闭，这让本就无人的街更显荒凉。

        某种烈第六驱使她走大厅，一秒，一个卷男人便从副驾驶走了来，与她撞了个满怀。

        “瑶瑶，我错了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