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白的手搭在床边,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喃喃着什么,凑近了听才能听到,他是在重复“成步堂”。
御剑怜侍已经压抑太久了。狩家的人不允许脆弱,他记得那个男人在他被收养的第一天如此说。不允许碰路边的小猫,那会让你产生不必要的。不允许在学校里取得第一之外的成绩,狩必须永远是成功的。不允许和无关紧要的人交朋友,那对你将来的检察官生涯毫无益。他于是开始将自己封闭起来,拼尽全力成为别人里完的存在——但怎么可能完全压抑住呢。于是在每一个疲惫的夜晚,他都将过去好的回忆翻来覆去咀嚼至无味。而其中一个刺刺的影却在逐渐褪的记忆中显得越发清晰。
成步堂龙一。那个九岁的男孩在御剑怜侍的心中也慢慢成长着。他大概去读艺术了吧,小学时他就天天吵着要演员。他应该有了新的朋友,没错,虽然那家伙傻傻的,但心很好,待人很真诚,跟他说话时他总是会用他那亮亮的睛看着你,小狗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摸一他的。没有人可以在和他接一段时间后能够忍住不与他亲近的。
而频繁想念这一位幼时玩伴的结果就是他在十五岁的某一个梦中与对方行了一些亲密的举动。他醒来后惊慌失措,偷偷把衣服洗净然后独坐到天明。御剑怜侍有些茫然。对一个六年未见的小学男同学产生这种望?狩家没有教过这种事的应对方法。他试着重新压抑住自己多余的,但那人在他梦中的频繁造访实在令他无法忽视。他于是终于肯承认:他喜上了成步堂龙一。
好半天,御剑怜侍才终于缓过神来,慢慢坐起,打算把脏的纸团扔掉。
——然后他发现地面在摇晃。地震了吗,他自认为理智地作判断,但实际上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条件反地躲到了桌底。他到自己有些耳鸣,似乎还有些许不过气,于是他张开嘴无声地叫着,微微颤抖的缩成一团。噩梦般的回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面前重复播放。地震,电梯,争执,枪声,哀嚎。御剑怜侍,你杀了你父亲。脑中有一个声音低语,和不断响起的枪声一起。他好像快要晕过去了。
他重重倒在地上。地震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但回忆如同黑手般将御剑怜侍紧紧束缚住,让他迟迟难以清醒过来。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但有一个声音似乎响了起来,并且不断循环,吵得御剑怜侍无法沉睡过去。是谁啊。他皱着眉仔细听了一会儿,最后发现那是个梦中时常现的声音。而那个声音正在大声喊着“御剑”。
御剑怜侍于是慢慢清醒过来。因为力气还没有恢复,他的动作还有些迟缓,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打开了门。
成步堂龙一在意识到地震的一瞬间就想起了隔的御剑怜侍。御剑应该没事吧?他不确定地心想,但拘留所里蜷缩在桌面的御剑怜侍又提醒着他对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啊啊,算了,多就是被骂一,反正又不是没被骂过。他还是跑到了对方的门,敲着门一遍又一遍喊着对方的名字。但对方却迟迟没有动静。就当他决定对方再不开门就要破门去时,那人终于慢悠悠地拉开了门,有些疲惫地看着他。
即使在这样昏黄的灯光,成步堂龙一也还是能看对方尚未褪去的惊恐神。他抬起一只手想要碰对方的肩,又迟疑着放,犹犹豫豫地说:“你……没事吧?”
御剑怜侍立即意识到对方很了解自己的心理问题。将来的自己到底都对这个人说了些什么啊。他有些无奈地想。“我没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