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是那番祥和快的景象。
史眇的酒量比你想象的还要差,桑落酒里的迷惑人的功效在他这里应当是没用的,所以史眇就是单纯的酒气上涌。
你问张修史眇到底喝了多少,张修摊摊手说两杯不能再多了,喝多了就忍不住拉着张修一直说话,说些什么自己家有好多小孩的呀什么时候天师来看看。说累了倒就睡,叫也叫不醒。
你听到这些事,也不禁一个笑来,语气里还有几分骄傲,说史君是这样的,很可。
张修笑不声,说是很可,还一直请小吃砒霜的糕。你对此不予置评,只是在心里暗戳戳说那也比你好。
桃源村中时间动同外界一般,日则天明,日落则天暗,张修也懒得维持幻境原貌,太阳一山幻境便变成了一副血山肉海,溪变成灼人的胃酸,吞噬消化着残缺不全的肉。
你不忍卒视,背着沉睡的史眇踏了张修勉留的一方小室中,一关上那门,外面的声音就变成了蛙声与蝉鸣,晚风轻柔地拂过窗台,掀起一阵摇摆声。
你将史君放上床榻,他一接到被褥,就不自觉嗫嚅了几,手上将被往上一盖,窝被里拱成一座小山丘。
你哎呀一声,把他从被里剥来,推着他的躯平躺在里侧,更衣后躺到了他侧边,看着他微张的唇,凑上去亲了一。
唇间的,还带着酒的甜香,因此你又亲了一。他在梦里还知亲他的只有你,发些微弱的声响叫着宝宝,一顿一顿想要抬起来迎合你的吻。
你笑着把他脑袋回枕上不让他再挣扎着抬起来,也躺卧了去,望着他睡梦间的侧脸。
你心想,你今天见到他了,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想他。你对史眇终究是和对其他人有些不同的,不过也很难说,好像每个人在你心里都不是很一样,你没办法轻易地忘记谁。
但是在史眇面前你才往往有自己无法长大的觉,觉得责任和义务都是离自己很远的东西,他只要张开手臂你就可以扑他怀里。
不过你又不合时宜地想起张修,某些意义上张修能够给人的觉也很相似,他擅长把人迷惑到另一个位面去,偏离自己本的生活,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
你脸不由自主有绿,不是很想回忆张修给你的觉,你看似半推半就,实则心甘愿地多次任由他掌控,回过来还要指责他的不是,颇有逃避的意味。
你这样想着,你把埋了史眇臂弯里,你知张修看得见,但是你也不在乎,你们说不上是彼此介意的关系。
渐渐地,在史眇温的温里,你安心地陷了沉沉的梦里,觉得有什么事都醒了再说吧,你要在张修的腹中稳稳当当地睡上妙的一觉。
但你没有想到你醒的那么快,你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睡得很熟,连梦都还没有来得及一个,好像刚失去意识就被扯着醒来。
你困乏地看着虚假的天花板,听着被窝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无奈。
你将被往边上一掀,那棉被一落到地上就变成了许多四散的蛇虫,逃房屋的隙中去消失了。一个面目可称狰狞的张修真趴在你,他三只睛都睁开了,眶里是细小的竖瞳,嘴角直裂到耳畔,利齿整整齐齐排在中,其间探一条蛇信摇晃着,他正从你衫里掏你垂的,蛇信在冠上动。
你几乎要看到他尖锐的牙上滴的不知是毒还是涎的东西了,你用气音小声斥他:“你非要现在吗?他还在睡。”
张修不搭理你,蛇信缠绕几圈攀上,上套着,好像一条灵活的冰冷绸缎。
你微微撑起,掌心抚在他右脸颊边,那一片的妖气就散去,右瞳仁变回浅的圆样,你松开手,那一片又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