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欣羨的视线转来转去，绕得本就温柔的宋医生更放柔了声音：“如果我妳的妈妈，妳就不会再想着杀人了吗？”

        宋医生一喊大名，事就严重了，小刑警一巴掌呼自己嘴上，呸呸两，再不敢乱张嘴了。

        宋潜光见女友愣神，再次无奈叹息，和过分早熟的少年束希明相比，小自己三岁的女友才是更像小孩的那个。

        少年快如闪电的反问让刑警愣在当场。

        束希明抿着嘴巴看她们眉来去，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束希明揭开半盏面，冲挨骂的大人眨眨，得意极了。

        心大的刑警还在搓少年的短发，怪：“打晕他报警啊！我保证把他逮局里。”

        杨逸群龇牙一笑：“瞧我们娘俩，多像！”

        一遇上红绿灯，如芒在背的司机就对着后视镜比型，保证不再带坏未成年，并试图从未成年的监者那里得到缓刑机会。

        回少所的路上，宋潜光抱着束希明坐在后排，没好气地瞪着正在开车的杨逸群，让这名正苗红的刑警看起来像一名被押解的犯人。

光望向少年游弋的视线，一看穿她斩草除的想法。

        “其实，只要不接男人，我就不会想着杀人。”

        她不仅辩赢了刑警，还第一次得知了对方的真名——医院护士耳相传的大院男友使用的也是假名，她的似乎是这场绯闻里唯一真实的分。

        笑到引来宋医生好奇的视线，她才说：“我要是妳们的女儿就好了。”

        谎言，束希明竟然希望对方不要信以为真，否则她将不得不用一生的隐忍来圆谎。

        宋医生驳回上诉，换个姿势继续瞪她。

        妈妈和爸爸从不吵架，可家中就是布满焦灼绝望的氛围；宋医生和杨刑警时常拌嘴，可她们很幸福，接近她们的人都能被这种幸福染。

        她甚至会因为辩不过小孩炸：“你还是没蹲过监狱，真蹲过的都不敢再犯事，毕竟狱警都是勾儿的——”

        这一刻，她们依赖彼此。

        犯人终将被放归社会这件事，她确实尚未想过——那是狱警同事的工作，她不曾过问，只是无凭无据地相信犯人会改过自新，重新人。

        束希明，同时听见邻座的小女孩嘲笑她撒谎。

        “你能保证关他一辈，让他永远不来害人吗？”

        极短的碎发顷刻因静电起立，在风中炸成一颗海胆。

        两个社会边缘的成年人脉脉对视，共同在心中一个勇敢的决定。

        “杨逸群！你在小孩面前说脏话？”

        这场嘴仗以一方被裁判罚红牌告结。

        然而宋潜光已经把求助的视线投向女友，直到她靠边停车，转过半边，伸掌越过车座一把束希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