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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松月杂事(1v1) > 卷一白日短 其三

卷一白日短 其三

        其中一条纻丝外衫格外破烂,裂由肩颈位置横贯至腰腹,衣襟纽扣悉数断裂,不过切面格外平整,像是锐划开所致。她正要把这衫拿走裁掉,忽见祝晚棠低呼一声,从手中接过,忙:“这件是万万不能动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追究。

        正享受间,忽听对方低呼一声:“嗳,怎么有白发了。”

        竟有这样一层缘故在。苏柔恍然忆起它的来历,早年初识之际,她见对方常穿青布直裰,浑似个云游的落魄僧,于是主为他添买了一套行,其中便也包括这件外衫。虽不是亲手制,但祝晚棠甚是珍视,可惜才穿两天,就不慎遭遇意外损毁掉了。

        日轮渐悬天幕中央,秋光愈发炽盛。

桂花酒酿,方才有所展颜。

        “别丢——”她抬眸望向半空,言语中带着几分惋惜,“我还想存着呢。”

        等到浆糊熬煮好了,这汤也算成了,他给苏柔盛了一碗,自己则去耳房杂堆里搬一扇五尺来的木板,拖到前院里放好,又抱来那套回纹箱夏衣。

        话音落,但觉传来细微刺,祝晚棠掀起帘,瞧见一发丝递到前,颤颤迎着日光,泛趋近透明的白亮。

        “不过他们听说在烂柯塔里修了三年的楼梯,想必现在心境也都平和清净许多了。”

        “破成这样,也补不好了,不若裁掉。”苏柔颇疑惑。

        又因那捧长发天然稠密的缘故,清洗过程难免繁琐,除了需要寻常的香皂豆面以外,还得浸上一遍清,洁净后,再用黄杨木梳蘸取茶油花膏,顺着发仔细梳理到底,方能显斐然的柔顺亮泽来。

        祝晚棠依依抚着领残缺,极是不舍,“这可是你送给我的,不能裁,压里算了。”

        他没答话,接过端详一阵,随后轻轻气,让那白发晃晃悠悠飘飞远去了。

        皂里混了无患的碎末,遇便起绵泡沫,她把这些细沫覆上丈夫发,稳稳托住他的后脑,十指灵活穿行在发之中,从后颈绕至两侧额角,或轻或重地压起来。

        趁着响晴,祝晚棠又把面盆架搬到后院里,端来铜壶,招呼妻过来洗

        最后还是选好了几件深短褂,裁成方型,往木板表面刷满浆糊,将碎布平铺其上,堆叠个三四层,静待晾

        “慈山师太人品贵重,事端方,只是教来的徒弟躁了些,一言不合,就要喊打喊杀的。”

        古人诗云:「兰膏坠发红玉,燕钗拖颈抛盘云」——大抵就是如此形了。

        祝晚棠双臂举,展开外衫,见褴褛布条飘半空,将阳光分割零散,不由眉紧蹙。

        “舒服吧。”她抚回风池位置,拇指规律地反复挤,“我这个学徒当的可还行?”

        他看顾她远胜于他自己。

        这套推拿手法还是祝晚棠言传教的,她在他上演练多次,已俱老练之势,力把控更是轻缓,指腹划过,酥酥麻麻的,很是松缓疲劳。

        苏柔立在檐,一面看他忙碌,一面慢慢饮尽汤,红糖甘甜,果枣煨得烂滋,浸着黄姜的丝缕辛辣,在尖上逐一化开。一碗肚,意沉淀至胃,而后腾升散发,灌四肢百骸,倒薄薄轻汗。她搁空碗,走到丈夫边,开始从旁协助拣选。

        箱里存放的都是积年的旧了,大多都是在成衣铺里购得,拿去剪碎成袼褙,谈不上心疼可惜。

        “等以后我成了老,你天天都能的,到时候想存多少有多少。”祝晚棠忍不住捺了捺她的鼻尖,静静微笑起来。

        她的发甚长,解开上那素缎带,云髻委顿垂散,宛如墨自上而渲淋泼洒,顷刻间迤逦在地。祝晚棠不舍青丝染尘,悉数揽怀中,一濡湿以后,拿过药皂,开始缓慢搓起来。

        约莫耗了小半时辰,总算完成这场沐濯,苏柔拿裹好湿发,就着剩,又帮祝晚棠梳洗一遍。

        自然,事后养护亦是重要,每日晨起临睡,他有替妻的习惯,梳个百余,保障发须繁茂不脱。

        苏柔抬起湿指尖,揶揄般戳向丈夫脸颊,笑:“才二十五,就开始白啦。”

        祝晚棠双眸闭合,阳隔在之外,使得原本昏暗无光的视野里晕开一抹橘红,他间逸一丝轻哼,只怡然:“可以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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